凌峰今天興致很不錯,登高望遠好像容易讓人心曠神怡。 陳力和佟雲一左一右的陪同,佟雲會來事兒,抽個間隙往後退,找到曹睿,道: “曹主任,縣長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們這裡條件你比較清楚,乾脆留縣長吃個便飯,回頭還可以看一看雍平的夜景,行不行?” 曹睿笑了笑,道: “這個我得跟他溝通,就是倉促之間,會不會比較麻煩?” 佟雲道: “東西都是現成的,剛才上來的時候我把廚子帶上來了!只要縣長這邊點頭,一個小時之內就可以開飯!” 他壓低聲音道: “曹主任,我們這裡是靠山吃山,別小看水桶寨這麼一個地方,他們在上面守山有辦法,一年總能折騰一點新鮮東西出來! 現在有幾種野味都在冰箱裡存著,縣長今天恰好可以嚐嚐鮮!” 曹睿心中感嘆,他想自己在廣電局幹了那麼多年,少說也有八年吧,可從來沒有吃過水桶寨山上的野味,別說吃了,聽都沒聽過。 現在自己離開廣電局了,竟然可以享用這種美味了,這尼瑪真是巨大的諷刺。 佟雲這麼講了,曹睿自然要有表現,他湊到凌峰跟前,道: “縣長,這裡的夜景也美,反正這個時候我們下山回去還要安排生活,恰好我們可以在山頂吃一頓轉播塔的便餐,然後我們回去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凌峰道:“這裡還能吃飯?會不會太麻煩?” 陳力在一旁道: “不麻煩,不麻煩,縣長!您來了倘若不吃一頓飯,我們守山的同志們一定會特別失落!山裡的飯,山裡的味道,土不拉幾,但絕對是一種新的體驗!” 陳力平常不苟言笑,給人的感覺很陰沉。 曹睿現在才覺得以前的認知還是差了,陳力的陰沉是給下屬看的,一旦面對凌縣長這樣的領導,他小意得很,處處都為領導著想,每一句話都能恰到好處。 凌峰最後表態:“行,那就吃飯!曹睿,你知不知道這一次高縣長去省城學習調研,主題是哪一方面?” 曹睿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凌峰。 凌峰說得比較隨意,好像只是閒聊,但是曹睿非常清楚,凌峰這種看似閒聊的背後,絕對是有嚴謹邏輯的。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廢話,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乾沒有價值的事情。 就好比今天凌峰為什麼會突然提出來要登水桶寨?這裡面肯定有他的考量,要不然凌峰這麼忙的一個人,真為了給自己解壓翹一下午班? 曹睿沉吟了一下,道: “縣長,我瞭解的情況應該是調研和學習城建方面的,就不知道有沒有涉及到其他方面!” 凌峰嘆了一口氣,道: “城建是個大問題,或者說這是個很大的課題!雍平八十萬父老鄉親,我們縣城的人口規模只有七八萬人!從長遠來看,雍平的城市發展肯定要大刀闊斧,這件事如果搞得好,雍平經濟才能真正的騰飛,我們的子孫後代才能真正的走向富裕……” 凌峰提到這裡,又用手指著一片農田: “那邊是什麼地方?” 陳力道:“那是宋家渡鎮了,這個季節秋收了,看到的都是裸露的農田,一片片的很單調,倘若趕上春季或者夏季,這麼一眼望過去,風景真的很秀美!” 聽陳力這麼介紹,曹睿生怕凌峰問一句:“這一片空曠的大地,一望無垠像什麼呢?” 反正陳力當時站在這裡,周圍很多人捧哏,說大地似棋局,陳力站在高處就是掌控棋局的上帝,那種馬屁如潮的情形,曹睿現在都歷歷在目。 甚至可以說那個場景曹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正是陳力的那種上位者的桀驁深深的刺痛了曹睿,讓曹睿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應該平庸的活,才有他後面的努力和奮鬥。 晚上轉播塔的筵席非常豐盛,曹睿知道這裡有包房,但是沒有想到這裡裝修得這麼豪華雅緻。 如果把包房門關著不看外面的風景,說這裡是“甲魚村”的包房,別人絕對不會覺得誇張。 無酒不成筵席,晚上喝酒肯定免不了,凌峰平常喝酒都是二兩左右,今天心情不錯,竟然添了杯,搞了三兩多。當然這也於硬菜有關係,曹睿之前幹過廣電的辦公室主任,但是他短暫的主任生涯,還沒有安排過這麼體面到位的一桌接待。 屁股決定腦袋,曹睿不在廣電局了,思維也就完全不一樣了,大家簇擁著縣長推杯換盞,曹睿卻在琢磨今天凌峰講的話。 凌峰忽然要來登高望遠,然後忽然又提到了城建,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 曹睿仔細琢磨,他確定一定有關聯,站在最高處看雍平縣城,可以把整個縣城所處的位置,以及當下的佈局看得清清楚楚。 可能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雍平未來城市的發展,站在水桶寨的山頂,也能夠勾勒一二。 一念及此,曹睿心中大抵有了一個底,他有點明白凌峰下一步要推動的工作可能的方向了。 高藝作為常務副縣長,在最新調整的副縣長分工之中,城市建設是高藝分管的部分,高藝去了省城之後,回來搞工會活動,提出要登山,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