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電曹睿和鄭飛那肯定是對頭。 他們兩人之間的爭鬥從曹睿處於絕對下風,到現在有了微妙的平衡。鄭飛現在至少明白一點,曹睿絕對不是他隨意可以拿捏的存在。 曹睿把關係經營得好,單位的二層骨幹一多半都看清了形勢,不再在鄭飛和曹睿之間站隊,之前站隊特別露骨的水桶寨轉播站的站長陳名,最近的遭遇太慘了。 水桶寨因為處在山頂,站裡的用水一直存在問題,雨季的時候靠抽水機從山下的水井抽水上去供站裡用。 但是今年到了八月交秋之後乾旱,山下的水井沒水了,吃水就要靠山下送水。 以前送水都是廣電局掏錢送桶裝礦泉水,成本很高,站裡的職工洗澡存在的問題也大。 今年曹睿當了辦公室主任,就從縣應急局借了一臺消防車,讓陳名用消防車往山上拉水。 曹睿這個安排冠冕堂皇,他講: “水桶寨轉播站這麼多兄弟,他們很辛苦很不容易!乾旱的季節送幾桶礦泉水能解決什麼問題?那隻能解決基本的生活問題。 如果只是一天兩天缺水還好說,長期缺水,職工還有什麼生活質量? 所以一定要用車往山上拉水,既能節約成本,又能提升轉播站職工的生活質量……” 曹睿這個改革,大家都歡迎,但是陳名就慘了。 因為一個小小的轉播站,包括他一共是六個人,其他五個人都沒有駕駛證,而且年齡偏大,只有陳名一個司機,而且年齡相對年輕。 單位給站裡借了消防車,曹睿卻不掏錢請司機,要求運水的事情他們站內解決。 從山下往山上運水消防車跑一趟要一兩個小時,一車水只有四噸的樣子,水桶寨山上蓄水池三十多個立方,要裝滿一池水要上下八趟。 曹睿借消防車期限只有一天,陳名必須在一天的時間內開車把水拉完。 差不多是早上八點開始,一直要開車到天黑,才能把水的問題解決。 山頂轉播站六號人,吃飯,洗澡,洗衣,水的消耗比較大,關鍵是一旦有水之後,山頂的接待工作也要啟動。 臺裡花了錢在山頂蓋了房子,搞了上好的包房,那麼一個安靜景色美妙的地方, 陳力和佟雲都喜歡往這邊跑。 所以水池水最多一個星期就消耗光了,陳名一個星期要這麼折磨一天。 八月底,九月初,廣電內部搞登山活動,搞團建活動,一百多號人登轉播站,登上去之後在山上吃喝拉撒玩兒,搞活動。 那種情況陳名一個星期要借幾次消防車! 他一箇中層骨幹,就這麼淪為了貨車司機,一天開車要十幾個小時,早上天剛亮就要開始,到天黑才能收工,而且都是狹窄山路,他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這種苦逼的日子都不知道哪一天是個頭。 所有人都知道陳名被整了,但是那又怎麼樣?曹睿是站在職工的角度考慮問題的,為了大部分的利益搞改革。 陳名一個人犧牲,能夠讓水桶寨全站的職工生活過得高質量,那他就要犧牲。 陳名悄悄的給臺裡主要領導彙報了幾次,陳力倒還好,佟雲是毫不客氣的對他進行了嚴厲批評。 批評他作為臺裡的骨幹,一點擔當都沒有,稍微吃一點苦就是各種吐槽抱怨,這怎麼行? 佟雲還講,說陳名你如果真覺得山上的工作苦,你可以下山,臺裡另外給你安排工作!但是還想當中層骨幹不可能,問他怎麼選! 陳名立馬就慫了,山頂轉播塔日子多逍遙?六個人守個站,裡面的機器和電子裝置基本上不存在有問題。 他們在山頂說是在工作,其實特別逍遙,閒暇之餘他們不僅自己開墾了菜地,而且還有人在山頂養雞養牲口。 如果說不是因為缺水的問題,陳名是沒有煩惱的,可是現在他每一週都面臨噩夢。 仔細想一想,他的煩惱是因為缺水嗎? 陳力來水桶寨調研視察,陪同陳力的有鄭飛和曹睿,陳名眼中只有鄭飛,把曹睿當空氣,那個時候的確鄭飛一手遮天,曹睿被打壓得厲害。 但是風水輪流轉,局面很快就變化了,曹睿這個辦公室主任現在有職有權,而且還如魚得水,陳名不倒黴誰倒黴? 有陳名這個案例,廣電局誰還會蠢到和曹睿作對? 今天,曹睿下班的時候迎頭碰到鄭飛,兩人還一起出廣電局的大門。 “曹主任,書法展搞得很成功,我聽說功勞都是你的!”鄭飛皮笑肉不笑的道。 曹睿不想跟鄭飛多講話,但是瞧著對方那不陰不陽的樣子,他又覺得什麼都不講,對方還會覺得自己慫了。 鄭飛講這話什麼意思?書法展很成功,意思不就是這個展會要搞完了嗎?展會一搞完,曹睿手上沒專案了,鄭飛這邊便可以再出么蛾子了嗎? 這是挑釁! 曹睿道: “鄭局,您如果對我的工作有意見可以隨時隨地的批評指正!我搞服務工作功勞都是領導的,責任都是我曹睿的,我蝨子多了不怕咬,事兒再多也不怕!” 曹睿正面懟了回去,鄭飛目光陰柔,他的心思小,性格睚眥必報,所以格局也大不了。 他主動挑事,曹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