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展的撥款到位了,張思這邊給曹睿反饋的形勢也一片大好,說是全縣的書法家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創作熱情高漲,這一次書法展一定會出精品力作。 佟雲還專門把曹睿叫過去,大加讚賞的一番,應該說曹睿在廣電局尷尬的窘境已經得到了徹底的扭轉。 但是曹睿的心情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鬱悶難受。 都是一次武德之行給鬧的,他有時候躺在床上想這些人,像高藝,像柳小靜,他越想越覺得這些人的莫測。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張虎喜歡柳小靜並且纏住了人家,不用講,這樣的事情張虎的父母怎麼可能同意嘛! 張虎沒有結過婚,柳小靜不僅結過婚,還生過孩子,兩個人怎麼般配? 所以給曹睿介紹女朋友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高藝在其中扮演的是個很扯淡的角色。 然後再去琢磨柳小靜,也不能太琢磨,仔細琢磨傷到的就會是自己。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大家都是演員,都在搞角色扮演。 那天柳小靜在武德是浴後美人,窈窕風情,撩人惹火,換個時間,可能就是另外一張畫皮。 現在目的達到了,一個劇目演完了,角色就變化了,同樣的道理,曹睿拿到了這五萬塊的展會經費之後,高藝那邊還能說上話,見上面嗎?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太近了看,全是血淋淋,全是殘酷的真實。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曹睿覺得自己被羞辱冒犯了,他有一肚子的憤怒,他能如何? 他能發洩嗎?他甚至到外面說都不能說,說了就是自曝家醜,只會讓自己成為笑柄。 他不說,憋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是笑話。 現在高藝就在那裡,曹睿能去找人家?他去找高藝把事情都揭穿?那樣只會自取其辱,反而會讓他墮入萬劫不復。 很多事情不能說,牙齒被打掉了就和著血吞到肚子裡去,這就是政治。 如果誰把這些事情放在臺面上說,那就是不懂規矩,就是不講政治,面臨的就是嚴重的後果。 曹睿想著讓自己把心沉下來,他要把時間放在工作上,另外放在文字上。 曹睿現在強迫自己寫文章,不僅要給胡力那邊寫新聞稿,更要寫小說,搞創作,他把自己的特長髮揮出來。 這一次在澧河老胡帶他見了武德市作協的主席汪碧波,汪碧波一聽曹睿也擅長搞文字,而恰好曹睿在《清明》雜誌上還發了一篇文章。 汪主席表態之後,當場表態要把曹睿拉到市作協成為會員。 大家喝酒之後,汪碧波半開玩笑的道: “小曹,我比你長几歲,跟你講實話!你別小看市作協會員這個身份,有些領導還真認這個身份! 我跟你講個事情……” 汪碧波就講前段時間某退休領導參加作協的座談會,在會上這位領導就流露出想加入作協這個家庭的想法。 結果立馬就有作家提出反對,而且反對還振振有詞,第一點就說這個領導在位子上的時候風光無限,沒見他往作協和文聯這種清水衙門做過任何支援。 第二點,這位作家提出作協是個嚴肅的組織,是有門檻的,不是說當過領導就能進作協,必須要拿出過硬有說服力的作品才行。 這麼一講,那位老領導羞愧得無地自容,抱著腦袋逃之夭夭的…… 曹睿聽了這個故事之後非常受啟發,他現在能寫會寫,而且有大量素材寫的各種條件,這是他的一個亮點,一定要堅持。 另外還有一個事情讓鼓舞,那就是他在公安局搞宣傳一炮打響之後,影響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公安局宋春波牽線搭橋,現在公檢法那一邊檢察院和法院也都分別找到了曹睿,檢察長和法院院長都表態,他們能在公安的條件上更進一步,只要曹睿能拿出過硬的宣傳報道,獎金獎勵的事情都好說。 曹睿在公安局已經收了一萬多塊錢了,這個數字放在以現在的眼光看肯定不算什麼,但是放在2003年,普通公務員一年的工資才勉強過萬。 相當於曹睿寫兩篇報道的所得,趕上他一年工資的收入了。 而且這種好事後面還有,他嚐到了甜頭了,文字這一塊他當然更重視。 但是…… 曹睿發現很難沉下心。 這件齷齪事他憋在心裡釋懷不了,他想自己必須要有所反擊,如果就這麼忍了,他都覺得自己不能算個男人。 還是高藝講過的那句話,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女人存在了,那男人還有什麼奮鬥的動力? 既然是這樣,曹睿現在被女人擺了一刀,這一口惡氣他都嚥下去了,那這個擺她刀的女人該會多麼的嘚瑟和高高在上? 所以忍不了! 曹睿覺得必須反擊! 從武德回來,柳小靜已經銷聲匿跡了,什麼書法展這一套,人家是真的上心?佟雲不明所以,還試著張羅了一下,結果他給柳小靜打電話。 人家回覆: “哎呦, 佟書記,真的太遺憾了!上海這邊我有個重要的生意在溝通,我現在人來上海了,暫時回來不了……” 得! 一個擅長在小地方蠅營狗苟的女人,竟然一句話就到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