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臺上,曹睿給文聯主席張思打電話,這是他目前在雍平縣唯一能用上的關係。 張思以前在百貨公司幹過,是曹代安的老部下,這個人有才華,不僅會寫字,而且還能寫文章被借調到宣傳部,後來解決了公務員的身份才混到正科實職的位子。 文聯是清水衙門,在縣裡這麼多單位中存在感是非常低,張思自然門庭冷落。但是曹睿看中了張思這個人。 透過張思,曹睿可以和臺裡的總編輯,副臺長向華搭上關係,向華是文聯的兼職副主席,曹睿單位裡面去找向華,和透過張思接觸人家,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裡面的東西相當微妙。 而另外一個副臺長丁進兵,這人是搞攝影的,劉勝就是他帶出來的,劉勝這一次轉正了,謝師宴能少得了?回頭這個環節曹睿肯定要好好利用,這是曹睿目前擬定的思路。 張思這邊的溝通很順暢,曹睿直接跟他講,說文聯一直想聯合電視臺搞個書法展,目前他管辦公室這一塊。 他首先承諾可以免費給文聯書法展提供場地,電視臺網路公司剛剛搬遷了新場地,騰出來的兩個地方準備搞演播廳的,目前閒置恰好可以搞藝術展。 經費這一塊,曹睿跟張思講: “張叔,經費的事情您擔心什麼?這一次我們佟書記親自去跑,縣委新來的凌峰書記是文化人,他對書法展感興趣,回頭經費能解決嘛……” 曹睿這麼一提,張思覺得很鼓舞,曹睿立刻說要不約一下,把縣裡幾個文化人歸攏一起吃個飯,商量一下唄。 然後他就主動提到向華,說向華現在是他的領導,問張叔能不能約到一起。 這個電話打了,曹睿心情非常棒,後面有聽到人敲門。 他回頭看到吳果抱著雙手站在後面。 曹睿把煙掐了,吳果道:“我今天來拿衣服,我還有不少衣服在你這裡!” 曹睿扭頭進客廳,從客房拎出兩個旅行箱: “就這些了!你可以看一下還有什麼不完整的。” 吳果一下愣住了,蹲下去把旅行箱開啟,旅行箱裡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著,就如同是剛從商場買回來的一般。 吳果好像是第一次認識曹睿: “曹睿,你……你變化有點大啊,我從來沒見你疊過衣服,你手藝什麼時候學的?” 曹睿笑了一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會疊衣服沒有用,你還是想想朵朵暑假學舞蹈的學費吧?你如果硬是沒錢,我可以掏,但是你得開口,女兒判給你了,不能還要我主動給錢……” 曹睿沒理會她,衝著朵朵招招手,朵朵乖巧的偎在他身邊。 曹睿問:“朵朵,咱暑假是不是學舞蹈?” 朵朵瞥了一眼吳果,吳果道:“當然學啊,都學兩年了,半途而廢能行?” 曹睿皺了皺眉頭,道: “朵朵,我們送一送媽媽!” 吳果道: “我要你送什麼?我打個車!”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朵朵,洗澡,明天要早起上學!” “哦,洗澡去了!” 吳果直愣愣當場,她一個人拎著兩個行李箱,步梯下樓可不是很輕鬆。 她咬著牙拎了一層樓,她越想越氣憤,曹睿現在真的反了天了,她說不用送就是隨便一說, 怎麼曹睿就當真呢? 還有這屋裡的收拾,還有這行李箱的衣服,吳果覺得曹睿的變化太大了。 她想曹睿是不是故意精心準備,目的是想讓自己和他復婚? 以她的智商稍微想一下就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她重新上樓,敲門! “曹睿,你是不是個人啊,這麼大兩個箱子,你讓我一個人拎?”吳果氣鼓鼓的喊。 曹睿看到門口站著的橫眉冷目的女人,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想笑。 這個女人比想象的蠢得多,嘴那麼硬不是自己吃虧嗎?何必呢? 曹睿送吳果下樓,把吳果送上了計程車車,送走了! 而吳果坐在車上就心情並不好,她覺得曹睿應該會跟她講很多話,因為剛才曹睿還跟她提了復婚的事情,然而曹睿幾乎沒有說話。 關鍵是吳果清晰的感受到了曹睿對她的疏遠和冷漠,好像忽然之間就改變了,變成了和以前判若兩人。 不知為什麼,吳果心中有些難受,有一種道不清的失落。 她覺得從此以後自己和澧河新村,和那個家真的就割斷了,好像再也不會有交集和聯絡了。 她以前覺得自己就該遠離那個家,遠離那個不求上進渾渾噩噩的男人,她要去追尋自己的人生和夢想。 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實現了這個目標,她並沒有感到愉快,反而內心無比難受。 她甚至覺得孩子朵朵都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親了,孩子都在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她…… 計程車停在了她新家的樓下,這裡是信用聯社的公寓,早有幾個眼力價好的員工幫她拎行李,她終於可以坐在沙發上放鬆了,好像世界都安靜下來,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寂寥。 …… 曹睿把吳果的事情翻篇了,他第二天上班,在路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您好,是不是廣電曹主任?” “對,我是曹睿,您……” “我是周培,公安政宣股的,我主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