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週末兩天主要陪高生海下棋，而武德市政壇，這兩天卻尤為不平靜。 市委常委會本來擬定9月16號召開，因為種種原因已經推遲兩次了，從小道訊息來分析，據說是區縣的人事問題目前還存在爭議，還有很大的變數呢！ 懂體制的人都知道，真正決定某件重要事情的會議不會很大，關於區縣主要的人事任命，市裡主要領導會先充分的醞釀，個別的談話，在常委內部形成某種統一的意見。 然後才會召開常委會，常委會主要就是把統一的意見形成決議，規範程式，現在常委會關於人事問題的討論一直不能落地，這說明市委還在統一思想，內部存在爭議和分歧。 據說市裡主要領導最近有很強硬的表態，其公開表示，無論什麼情況，這個月底之前常委會必須召開，這個表態釋放了非常強勢的訊號，同時也讓這一次區縣班子的人事調整更加備受關注。 曹睿在武德陪高市長下棋的時候恰好就到了九月底了，就這幾天，事情要塵埃落定，所以很多下面的領導幹部，週末都是在市裡過的。 在這種情況下，凌峰陪高生海下半天棋，這背後肯定不止是下棋那麼簡單，高生海雖然退休了，但是誰都知道老高不是一般的市領導。 人家在省裡都是有關係的，最近幾屆的市主要領導走馬上任，最早拜訪的老同志中絕對有高生海。 所以高生海就算影響不了目前市領導的決策，但是憑他的政治經驗和政治嗅覺，他稍微點撥指點一下別人，都能讓人受益無窮。 凌峰能找高生海，說明他們之前聯絡比較多，高生海給了凌峰有用的指點沒有？應該是有的，但是最終能夠有多少效果，還要拭目以待。 高生海似乎很享受下棋的樂趣，尤其喜歡和曹睿邊下棋邊打嘴炮。 他問曹睿知不知道最近武德市的政治動向，曹睿道： “高伯，您是不是說各區縣領導調整的事情？那個離我有點遠，我知道，但是屬於旁觀者，渾身輕鬆！” 高生海道： “你怎麼是這種認識？你要在政治上進步，不僅要密切關注，而且還要提前佈局想辦法！比如凌峰這邊，如果他能更進一步，你打埋伏式的搞關係，豈不是事半功倍？” 曹睿道： “高伯，您教誨得對，但是我不是不想進步，我只是覺得在體制內工作，相比於進步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先把自己沉下去！ 我們是幹基層工作的，能不能把自己沉到基層，瞭解基層很重要，只要我們把工作做紮實了，領導自然用得上我們……” 曹睿這麼一講，高生海不說話了，他沒有表態，但是下棋的心情更愉悅。 他是老一輩的幹部，那個年代他們最講敬業，最講拼搏，相比起來，現在幹部的作風和當年蠻有差距。 改革開放給國家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利益，但是另一方面，在思想上也擾亂了很多人，現在的浮躁不止是社會浮躁，現在的很多幹部也很浮躁。 一些幹部不是想幹多少事情，而是盤算自己付出多大的代價能當上什麼位置的官，很多人也不提幹部作風了，高生海對這樣的政治生態不是很滿意。 上一次市委主要領導來拜訪他的時候，讓他提意見，他就很擲地有聲的提了關於狠抓幹部作風建設的意見。 而曹睿和他接觸，表現出來的這種作風和思想，和他非常契合。他不喜歡高藝那種高來高去，只一味追求效率的工作作風，所以父女兩人矛盾很深。 高藝每一次來找他，他必然對其嚴肅批評。 而到了曹睿這裡就不一樣了，曹睿所表現出的沉穩，不急不躁，紮實誠實的風格，讓他很滿意。 他主動給曹睿介紹凌峰，這可以認為是他給曹睿創造的機會。 可是更深層次的來分析這個問題，這能不能看做是他對曹睿心性的一種試探呢？ 凌峰是雍平的縣委副書記，管黨群，手中是有實權的！雍平的領導幹部有這麼好結交凌副書記的機會，有幾個不去把握的？ 而且凌峰年輕，進步的呼聲非常高，很有可能這一次幹部調整之後，他會更進一步，這麼一位前途無量的領導，吸引力太大了。 但是曹睿表現很自如，沒有絲毫的急迫，不慌不忙，不驕不躁，不卑不亢。 從下棋到送走凌峰，然後再第二天又來陪高生海下棋，整個過程高生海都看在眼裡，曹睿的表現出乎他意料，所以他才又主動提起話題的這一茬。 曹睿陪高生海又下了一天棋之後，當天晚上他需要回雍平了，因為第二天就是週一，他要回去上班呢！ 而就在這一天晚上，高生海在療養院打了幾個電話。 其中有一個電話是打給市裡某位主要領導，他開門見山的講： “關於雍平主要領導調整的爭議，之前你們問過我的個人意見！我覺得張瀋陽同志是可以繼續留任的！ 我聽說爭議很大，有人希望張瀋陽同志能騰位子！ 但是我要講的是雍平縣是一個貧困縣，要率領全縣七十多萬老百姓脫貧致富不容易，在武德市找不到第二個比張瀋陽同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