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很得意,他覺得自己把曹睿完全碾壓了。 他沒有把曹睿放在眼裡,曹睿在他眼中就是一張擋箭牌。 但是這兩天曹睿先讓他在局長面前煞了風景,今天竟然當著局裡那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鄭飛怒了,他決定用鐵腕強勢的解決這個問題。 在曹睿面前他沒有什麼顧慮,他覺得自己可以像摁螞蟻一樣摁死曹睿。 當一個人沒有了敬畏,表現就會特別瘋狂,他也不分場合,就當著局裡三個部門幾十人放狠話: “曹睿,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鄭飛說的,誰講了也不好使了,你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就是個打雜的貨,說得更難聽一點,就是一臺造糞機,他媽的,你還敢挑戰局黨委的決議,你信不信連你也發配到旅遊公司去?” 鄭飛徹底撕掉了平日的偽善面孔,變得很瘋狂,曹睿盯著他,心想自己以前不較真,在別人心中自己就是個傻逼,什麼他媽的歲月靜好,什麼平淡是真都是扯淡,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才是真實。 或有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在的曹睿能退嗎? 鄭飛很歇斯底里,曹睿衝著鄭飛招招手: “鄭主任,您過來!我跟您講……” “你講,你講!老子看你還有什麼好講!”鄭飛神氣活現,他梳著大背頭,揹著雙手,頭顱高昂著,那模樣別提多不可一世。 他湊到曹睿的面前,那種跋扈囂張,完全就沒把曹睿當人看。 曹睿臉上還是掛著笑,手卻突然一抬:“啪!” 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聽到一聲非常響亮的耳光,鄭飛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所有人都驚呆了,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曹睿在笑,但是笑容森然: “鄭飛,嘴上不把門,是要被撕碎的,這一嘴巴子,讓你清醒!” “譁!” 亂了,亂套了,鄭飛一手捂著臉,他的一雙眼睛鼓得像金魚一樣。 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捱打,主要是他沒有想過像麵糊一樣軟弱的曹睿竟然突然變這麼生猛,他媽的,這小雜種是要造反嗎? “你他媽的!” 急怒攻心,鄭飛失態了,他衝著曹睿就撲過來了。 得! 人怒就容易衝動,一衝動必然吃虧。 鄭飛捱了一個耳光,覺得自己是領導,面子受挫了,他要找回場子。 只是他副科級領導的職務沒有辦法給他加持戰鬥力,他衝過來傷不了曹睿,反而自己被一頓爆揍。 當然,他捱揍也是因為周圍的人反應遲鈍,硬是等鄭飛被揍得哭爹喊娘了,旁邊幾個青壯小夥才過來拽住曹睿: “曹主任,您要冷靜啊,別打了……” 他們要拽不拽,鄭飛緩過一口氣了想再抖一下威風吧,他們又拽不住了。 圍觀的吃瓜群眾剛開始目瞪口呆,後面演變成轟然笑場,廣電局就在眾目睽睽之中上演了這麼天大一出鬧劇。 …… 局長辦公室,陳力手捧著茶杯,他認真的盯著曹睿,他似乎要用一雙眼睛把曹睿完全看穿吃透。 曹睿不說話,他掏出一支菸來,準備點上。 “咳,咳!”陳力用力咳了兩聲。 “局長,您也來一根?” 陳力的臉黑了,一拍桌子: “曹睿,搞得太不成體統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後果?” 曹睿死豬不怕開水燙,不慌不忙的道: “局長,我是公務員的身份,再怎麼處分處理我飯碗掉不了,最多也就吃一碗黴飯而已! 所以我還是跟你彙報劉勝的事情……” “劉勝還有什麼事情?我親自去縣委找凌峰書記……” “局長,我陪同您一起去的縣委,情況我清清楚楚!回來我琢磨了一晚上,我想外面很多人都傳,說我們廣電局真正的能人是佟雲書記。 說您辦不成的事兒,只要佟雲書記出馬那就一定能辦成,他的神通廣大。 我又琢磨劉勝對佟雲書記忠心耿耿,他平常鞍前馬後,把佟書記伺候得舒舒服服。 所以我連夜就去找佟書記,佟書記表態,說這事兒他親自去跑,還讓我轉告劉勝。 可是今天一早,鄭飛直接宣佈要開除劉勝,口口聲聲說這是局黨委決定。這他媽是羞辱誰的智商?” “別說粗話,曹睿,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陳力聲音拔高,他目光落在曹睿臉上: “你是確定佟書記能把劉勝的事情辦妥?” 曹睿哈哈一笑: “陳局,我跟你講實話,我從來不覺得您辦不到的事情,佟書記能辦到!我病急亂投才半夜去找他,我沒指望他拍胸脯給我做了保證! 結果,清早鄭飛開會就能打我耳光,當然,我和鄭飛的衝突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我跟他的衝突純粹是個人矛盾,不牽扯公事。” 曹睿說到這裡,把菸頭直接摁在菸灰缸:“局長,劉勝的事情還得你拍板!去其他的地方燒香拜佛不起作用,您是唯一關鍵人!” 陳力眯眼盯著曹睿,表情非常的精彩,曹睿一定是瘋了。 廣電局兩隻卒子想過河,兩隻卒子背後站的是陳力和佟雲,陳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佟雲的那一隻小卒子攔在河對岸。 現在曹睿跑過來要讓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