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藝一個電話,讓曹睿很難受,我想成年人真的有太多無奈,太多的不得已。 他是真的愛柳小靜,特別的愛,他現在想起和柳小靜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覺得特別的快樂。 兩人的戀情並不是少男少女的那種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兩人在一起幾年的時間,很多時候甚至都沒有膩在一起。他們是成熟的男女,彼此靈魂契合的心心相印,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彼此就能走進對方的心中。 現在柳小靜在上海,曹睿有沒有放棄一切的決心來追逐這份感情呢? 之前曹睿一直沒有直面這個問題,他選擇暫時的逃避,希望以此來淡化,直到今天,高藝讓他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因為有個陳寒月。 陳寒月是個好女孩,滿足男人對老婆所有美好的想象,現在曹睿真的要去追求陳寒月,然後攜手共度一生嗎? 曹睿非常的迷茫,非常的難受,他沒有給陳寒月打電話,他關了燈之後一個人待在客廳,坐在沙發上。他捫心自問,他忘記了柳小靜嗎? 他真的忘記不了,無法忘記!他之前想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是過去這麼久之後,他反而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釋懷。 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說走就走,一走就沒有音訊,再也不聯絡了呢? 曹睿想就算柳小靜和莊家有什麼協議,給莊家當白手套一類的,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退一萬步講,就算曹睿和柳小靜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結果,也不會有結果,曹睿也想搞個清楚,搞個明白,他感覺自己不能做到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分手。 他想了很久,然後連夜給蘇波打電話,跟蘇波講: “書記,您肯定還沒睡覺!是這樣,我家裡親戚出了一點事兒,我可能需要請假幾天……” 曹睿給蘇波請了假,然後訂了最早的機票,開車從市裡到省城,第二天清早飛機飛了上海。 他到了上海,按照高藝給的地址去找,找到了位置,他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上海大媽,一臉警惕的看著曹睿:“你找誰?” 曹睿問:“請問柳小靜女士是不是住這裡?” 大媽瞥了一眼曹睿:“不認得!你肯定找錯地方了!” 曹睿愣了一下,他想找一張照片,他從包裡翻數碼相機,大媽“嘭”一下把門關上,曹睿還想再說話,一看到對方那不善的樣子,他想自己如果再糾纏,可能人家會立馬報警。 曹睿從那個地方出來,走在上海的大街上,他掏出電話撥給高藝。 “高藝,你給我的地址是假的,沒有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回應:“你還真去上海了?你去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曹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問:“她究竟在哪裡,能不能告訴我真實情況?” 高藝道:“她去米國了,你是不是飛米國?” 我他媽…… 曹睿突然之間惱羞成怒,勃然道:“米國有什麼了不起嗎?我就去不得那個地方?” “你想去回來辦護照,你去了也就別回來,就在那邊過另外一種生活!”高藝話講完,掛了電話。 曹睿盯著手機,突然爆發了,他掄起手機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尤為不解氣,上去用腳“噼裡啪啦”踩得稀巴爛。 上海的大街上人來人往,他的舉動並沒有獲得特別的關注,沒有人在意他,這麼大的都市,到處都是稀奇古怪的人,在這裡做任何舉動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曹睿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一張張冷漠的臉,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每個人都慌慌張張,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一般,難以呼吸,特別的難受。 他蹲下去,蹲在地上,眼淚嘩啦啦的流,他忽然想到自己曾經看過一本書,作者講說爺爺死了很多年之後他才哭。 當時他看得不明白,無法感同身受,直到此時此刻,他想到了那篇文章,他突然全部明白了。 我們失去一個人的時候,驟然之間我們不知道這個人的失去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只有經歷了時間的流逝,我們的生活總是殘缺,我們才能有錐心之痛。 在時間的長河中,可能一切都是塵埃,都是可以淡忘的,但是對人類有限的生命來說,總有事情我們一輩子記得,一輩子刻骨銘心,總有人永遠不能替代,我們不能忘懷。 上海這麼大,太大了,曹睿從來沒來過,他以前對這座城市無比的嚮往,現在他只想逃離。 但是今天逃離不了,因為來不及趕最後一班班機。 傍晚,上海的風景妖嬈,曹睿坐在酒店的露臺上,看著外面的風景,私人的手機已經摔了,他把工作手機拿出來開機。 發洩過後他想冷靜一下,他剛剛開機,手機響了。 他一看來電,赫然是高藝,他接聽:“高秘書長……” “曹睿,你這個混蛋,你在哪裡?” “我在上海,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在上海,你在上海哪裡?” “啊?”曹睿大吃一驚,一下從椅子上彈射而起,瘋了,瘋了,聽高藝的口吻,她竟然也來上海了? 高藝是處級幹部,出市出省都需要嚴格的報備,這可不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