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龍手中有煤礦的生意,如今這年頭只要是做生意,怎麼可能不擺平公安嘛! 胡臘武這個人雍平人都知道,此人能辦事,但是也能收錢,趙文龍每一次有什麼事情找胡臘武,這個人都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當然,趙文龍也不會虧待兄弟嘛! 趙文龍和胡臘武的私交很不錯,兩人經常一起喝酒,喝酒了就講好兄弟,賺錢一起花。 其實這就是利益的需要,胡臘武巴結趙文龍為了攀上趙大全, 而趙文龍也需要白道上有人罩著,這樣他可以暢通無阻。 可是現在突然出事了,怎麼辦? “二叔,我……我和胡臘武走得比較近,我給他送了一點禮物,但是這都是兄弟之間的饋贈……” 趙大全咧咧嘴,覺得牙疼。 他道:“文龍,這幾年你走得太順了,可能有些得意忘形了!那個蔡緒究竟是怎麼回事?人家是市縣兩級龍頭企業的老闆,你要搞他。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靠山硬,在雍平地面上你想拿捏誰就拿捏誰? 我想事情鬧到這個樣子,怕是和你脫不了干係!蔡緒在公安局舉報你,胡臘武講義氣,第一時間就給你通風報信。 而你也蠢得像豬,很快就針對蔡緒搞事,你想過沒有自己背後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宋春波讓胡臘武跟我彙報工作, 可能他決定的時候,這局棋怎麼走他就定了!敲山震虎,我趙大全立身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趙文龍行不行?這一下搞得不好要丟魂吧!” “二叔……”趙文龍只覺得自己雙腿發軟,本來他還渾渾噩噩,心中雖然很害怕,但是還有僥倖心理。 可是趙大全這麼一講,整個過程說得絲毫不差,趙文龍的幻想一下就滅了,他欺負蔡緒不敢跟他翻臉,欺負蔡緒不敢惹他背後的人。 正常情況下,也的確是如此,蔡緒就是個做生意的人,沒有後臺沒有背景,他怎麼敢惹趙文龍嘛! 以前趙文龍屢屢欺負他,他都忍讓低頭,搞了幾次之後,趙文龍徹底把他當軟柿子了。 可是這一次情況不一樣, 趙文龍是要絕蔡緒的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蔡緒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所以蔡緒反擊了,他的反擊還有人支援他,一動手就是一套組合拳,無比的犀利,看似強大的趙文龍老底都要被掀翻了。 “叔,我現在怎麼辦?您高瞻遠矚,還請您給我指點一下!”趙文龍道。 趙大全嘆了一口氣,用手捏著茶杯輕輕的轉動,他的動作很輕,神色很不愉悅。 “文龍,人活在世上不能永遠都抬著頭,世界這麼大,一山還比一山高,你趙文龍算得了什麼?別說是你,就是我趙大全又算什麼? 在國家機器面前,任何個人都是塵埃,你要明白這個道理!” 趙大全道,他頓了頓,繼續道: “你明白了這個道理,就會明白很多時候要懂得低頭!其實道理也簡單,你鬥得過的人,你可以鬥,那是你的本事! 但是遇到了鬥不過的人,你還鬥,那是本事嗎?那是沒腦子,那是愚蠢,那就是一頭豬!” 趙大全說到最後,勃然大怒,把手中的茶杯“哐當”一下扔在了地上。 趙大全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對趙文龍太失望了,趙文龍這作死!他自己作死, 還拉他趙大全,他能忍? 趙文龍瑟瑟發抖,囂張的公子哥兒氣焰徹底沒了。 這個時候趙大全的老婆聽到了動靜跑了過來,問: “老頭子,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 趙大全皺了皺眉頭,揉了揉手腕,神色慢慢的平靜,他走到趙文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龍,你還年輕,栽個跟頭不一定是壞事!至少能讓人清醒很多……” …… 河街,甲魚村。 趙文龍滿臉推笑,舉著酒杯面對蔡緒,他道: “蔡總,我趙文龍這個人小時候就喜歡搞些惡作劇,有時候腦子不靈光!這不,在茶葉的事情上面,我又犯病了。 嘿,那些道歉致歉的話我就不講了,我以後只有一個決心,就是踏踏實實,認認真真的向蔡總這種優秀企業家學習。 我們宏圖茶葉公司是新公司,剛剛創立兩年,底子特別薄,我不像您蔡總學習,這個茶廠能經營起來?” 趙文龍說完這些話,嗓音提高了幾分: “來,蔡總,提一杯!我們不打不相識,喝了這一杯,以後咱們就是兄弟,就是朋友!” 蔡緒把一杯酒喝完了,他有點微醺醉意了。 他就想趙文龍這樣的態度轉彎可不是一百八十度,可能是五百四十度,剛開始蔡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連續喝了幾杯酒之後,他心氣兒上來了,才明白無誤的感知到這個慶幸無比真實。 大名鼎鼎的趙文龍趙公子,今天向他蔡緒負荊請罪來了,這事兒放在半個月之前,蔡緒做夢都不敢這麼想呀! 然而現在真就是這樣,趙文龍講和來了。 蔡緒想來想去,覺得可能還是靠山找對了,找到了蘇明陽和王華,只是蔡緒想,趙文龍會怕這兩人?他有點想不通…… “蔡總,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