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科感覺一瞬間自己對局面就失去掌控了,他之前和劉明,許愛民他們溝通得非常好,大家都保持一個觀望的態度。 實際上覃科就想看看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曹睿怎麼開展工作,基層工作那麼好做?跟老百姓打交道不容易,尤其是七里河這種地方,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窮山惡水出刁民,覃科就想看看曹睿怎麼出洋相。 結果曹睿稍微動一下,覃科發現著了道了,在自己不熟悉的戰場,他被曹睿狠狠偷襲了一把。 分工定下來了,曹睿講: “同志們,這個分工既然確定了,那大家就要各負其責!誰分管的工作出了事兒,誰就是責任人,我說得不好聽一點,一旦有事故,第一個撤職肯定是分管領導,所以我希望同志們都要把工作幹起來……” 曹睿頓了頓,話鋒一轉,變得緩和: “各位,我的簡歷你們都知道,在廣電局幹了七八年,然後就轉到政府辦給凌峰縣長幹秘書!如果說機關工作經驗,我可能有一些,但是搞基層工作,你們都是我們的老師……” 曹睿掃了一眼人大主席許愛民和政協聯絡員龐沐,道: “尤其是許哥和龐哥,你們二位都是幹了一輩子基層工作的老同志!我那天和秦部長在車上聊天,部長就跟我講,讓我一定要依託老同志,所以這一次我就給二位加了擔子! 我們是給七里河鎮三萬父老鄉親服務的,所以說能者多勞,你們都是正科級的領導,在我們這個班子中是老大哥……” 曹睿一番態度緩和的講話,會場的氣氛就轉緩和了。 曹睿自從走馬上任之後,他除了調研之外就在處理具體的事務,基本上沒有和誰開過玩笑,給人的感覺挺嚴肅。 當然,在老同志的心中那就是曹睿還是有縣長秘書的架子,下來之後不太接地氣,身上多多少少有點傲氣。 在這種情況下,覃科在暗中一溝通,大家好像就有了一個統一的心思了。 然而,當曹睿一改之前的做派,轉而變得風格柔和之後,形勢立馬就變了,這就是人心的微妙。 很多人罵領導的時候脖子上青筋畢露,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講出來,但是當他們一旦被領導親切慰問,態度立馬就會是天差之別的轉彎。 就好像我們一方面罵貪官,一方面又羨慕能和貪官沾親帶故的人,而和我們沾親帶故的領導倘若完全兩袖清風,我們心底對其的評價肯定也就只有一個“傻”字。 所以人性很複雜,曹睿在這方面是拜過師父的,王飛,唐榮這都是混了幾十年的高人,還有縣委、縣政府那麼多厲害的角色,像陳繼革這種也都是千年的狐狸。 曹睿的悟性肯定是沒有問題,他到基層幹鄉鎮黨委書記,幹具體的工作肯定要學習,但是要玩點權謀花樣,還是很輕鬆。 …… “咣噹”回到房間,覃科就把自己心愛的水晶茶杯摔了。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今天吃這個一個啞巴虧,這一巴掌打得他臉火辣辣的疼啊。 他進臥室,對著鏡子,面容猙獰: “狗日的姓曹的,我看你怎麼解決桃花鋪選舉的事情,他媽的,讓我出洋相,我就當甩手掌櫃,看你他媽能搞成什麼樣……” 覃科發了狠,一拳砸下去,砸到了床沿的硬木上面,疼得他齜牙咧嘴,腳都跳起來了。 恰在這時候,有人敲門。 “誰啊……” “是我,鎮長!” 覃科出去開門,看到劉明站在門口,劉明道: “鎮長,桃花鋪的彭大坤橫得很,根本就不聽勸!我今天找他談話,我們只聊五分鐘,他說活兒來了,要去幹活兒,直接把我撂下不管了…… 村裡的人現在只要選舉,都投他的票,桃花鋪的選舉根本就開不了……” 覃科冷笑道: “劉書記,這事兒找我不對吧?人事的事情是書記定的,我能管?” 劉明道: “書記分工明確講了,讓您全面負責,這事兒遇到麻煩了,我就來找您幫忙了!” 覃科愣了一下,竟然無言以對。 桃花鋪村的事兒是丁一波和毛軍時代就留下的事兒,主要是桃花鋪村的支部書記彭大坤尾大不掉,完全不把鎮裡的幹部放在眼裡,甚至暗中公然的和鎮裡的方針政策搞對抗。 鎮裡派過去的幹部,開展工作不僅不毛不拔,有時候還遭一肚子委屈回來。 丁一波幹黨委書記專門去桃花鋪協調,結果在桃花鋪轉一圈,餓了一天肚子回鎮政府, 回來他就下決心要把彭大坤給擼掉。 結果他免了彭大坤的職務,到了換屆選舉的時候,桃花鋪的選舉就進行不了了,組織意圖根本沒辦法貫徹,只要是選舉,選村主任,彭大坤就是村主任。 黨員選支部書記,彭大坤就是支部書記,鎮裡的組織委員鎮守當地,傳達領導意圖也不起作用! 彭大坤是個難纏的角色,丁一波不讓他幹村支部書記,他就在縣裡告丁一波破壞少數民族村民自治制度,而且還威脅要告到市裡去。 丁一波一度非常被動,曹睿之前在縣裡就隱約聽過這事兒,但是當時他事不關己,沒有去詳細瞭解,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