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回省委黨校上課，星期三，凌峰給他打來了電話。 “曹睿，‘機制毛尖’這個專案應該是黃了，你提供的訊息是準確的，獵天集團對專案有重要的影響力，我瞭解了情況，獵天集團對望江縣有比較大的投資。 關鍵是集團的董事長蘇嵐是望江縣的人，望江縣的主要領導早就把省裡方方面面的關係都走通了……”凌峰開門見山。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道： “曹睿，你不要氣餒，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已經很努力的為專案付出了，最後專案不能落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別人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不是我們的責任！” 曹睿道： “謝謝縣長，這個專案您出力很大，結果不如人意，我還是很慚愧！” 凌峰道： “沒有什麼好慚愧的，機會總是存在，這一次我在廣東這邊考察大大的開拓了眼界，回來之後我們的工作重心調整一下，重新出發！” 凌峰安慰鼓勵了曹睿幾句，然後說週末就會回武德，回頭再溝通。 掛了電話，曹睿很失落，雖然他知道凌峰講的這些都是現實情況，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但是凌峰就是心中不舒服。 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對這個專案期待太高，他為了這個專案付出也多，然而現在所有的付出和期待都化為了泡影，他心中能不難受？ 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著， 起床開電腦，他登陸QQ和柳小靜聊天，黨校的學習枯燥，曹睿一肚子的話沒人說，他憋得很難受。 當然他和柳小靜不會聊工作的事情，就只是閒聊日常，柳小靜冰雪聰明，大抵能揣摩到曹睿的情緒，反正說著各種俏皮的話，又聊最近雍平發生的趣事，曹睿的心情漸漸的緩和了蠻多。 “滴，滴！” QQ影象閃動，曹睿點開發現是陳寒月發了訊息過來：“師父，您今天線上？” 曹睿笑了一下，想到了那個溫婉的女孩，心中覺得溫暖。陳寒月進縣政府也快一年的時間了，她從幼兒園的老師現在迅速蛻變，機關鍛鍊人，陳寒月現在已經成長為幹練利落的公務員了。 曹睿還記得陳寒月剛來縣政府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跟在曹睿屁股後面，這就是她喊“師父”這個稱呼的由來。 現在曹睿和陳寒月已經難得見上一面了，因為陳寒月天天跟著高藝跑，高藝現在負責新城建設，為了方便彙報工作，她很多時候都在常委樓辦公。 還有，高藝和凌峰的關係搞得蠻緊張，陳寒月也感覺到了，她就不好意思來找曹睿了，但是兩人的關係一直都處得可以，陳寒月遇到了困難經常找曹睿幫助。 曹睿有時候有事找陳寒月，陳寒月也很用心的處理。 和陳寒月聊了幾句，陳寒月說她現在也在武德，曹睿問： “怎麼回事？跟著高娘子到武德開會？” 陳寒月道： “高縣長明天參加市政府組織召開的文明城市建設的專題會議，因為明天開會的時間早，所以今天就趕過來了！” 曹睿心中忽然一動，他想高藝在武德，反正“機制毛尖”的專案也黃了，我現在也找不到妥善的處理辦法，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去找一找高藝，看她能不能有法子？ 凌峰的關係人脈曹睿見識過了，的確是不一般，可以說“機制毛尖”這個專案凌峰如果志在必得的要拿下，應該是可以拿下的。 因為凌峰在省裡的重要關係並沒有動用，當然，曹睿也不怪凌峰，因為貴人不可賤用，為一個“機制毛尖”的小專案，動用太過硬的關係是不划算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高藝這邊肯定也有關係，曹睿和高生海很熟，高生海在省裡就有過硬的關係，所以高藝不可能是等閒之輩。 一念及此， 曹睿就直接給陳寒月打電話： “寒月，高縣長現在還沒休息吧？我想見一下她，有個重要的工作向對她彙報！” “呃……” 陳寒月有點遲疑，現在時間比較晚了，高縣長又是女縣長，曹睿半夜三更跑酒店總之有點不妥，而且陳寒月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攪高藝。 曹睿道： “寒月，你不要給自己設限制，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嘛，你跟高娘子打個內線電話，能行就行，不行我就另外抽時間向她彙報……” 然後曹睿就說這個事情很緊急，要不然曹睿也不會這麼冒失，關鍵還有一點，那就是曹睿明天黨校不能請假缺課，而高藝現在主持政府的全面工作，她也不會在武德久留，開完會就回去了。 曹睿再要找高藝彙報工作至少要到週末，而週末凌峰又從廣東回來，到時候怎麼安排又還充滿變數。 陳寒月鼓起勇氣給高藝打電話，把曹睿彙報的事情跟高藝講了。 高藝問： “曹睿在黨校學習都不安分，這麼晚他彙報什麼事情？” 陳寒月道： “曹主任在工作上面很用心，應該是有比較重要的工作需要向您彙報！” 高藝並沒有睡覺，還在房間裡看檔案呢，她把手中的檔案放下，伸了一個懶腰，道： “那這樣，你跟曹睿講，讓他安排宵夜！他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