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和蘇波一起進省城，到了省城之後，曹睿給凌峰打電話，然後約胡力，胡中林上次就讓胡力找過曹睿。 他們希望找個機會和蘇波認識一下，需要曹睿給安排一個比較好的機會。 這一次機會最合適，凌峰和胡中林現在走得非常近，凌峰和蘇波見面是非正式的見面，正好需要搞點隨意的氣氛出來，胡中林在省城身份地位很高，他和胡力參與是最恰當合適的。 胡力現在是大老闆了，這種局的安排肯定他操刀最恰當，曹睿慎重起見，先去踩了點，胡力道： “曹睿你就放心吧，搞這種接待我有經驗！這裡是郊區，還有水庫，我們申報的是個植物園的專案，所以這裡幾千畝土地都是我們流轉過來的呢！ 在這裡開闢一個地方，僻靜有情調，而且有山有水，風景秀麗，平常就專門用來安排比較重要的接待……” 曹睿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去接蘇波。 到了蘇波住處的樓下，他讓司機給蘇書記搬了幾件武德的臘肉下去，然後蘇波的老婆孔令秋比較喜歡吃武德的缽菜，曹睿專門從武德帶了幾個做好的缽菜，也一併安排帶了過去。 蘇波和老婆的關係很好，兩個人平常的工作都挺忙，但是這麼多年他們家裡都沒有請保姆，不管多忙，他們都是儘量安排時間陪孩子。 所以很多人喜歡拿忙當藉口，有時候忙還真就只是個藉口，關鍵還是心思沒有用到呢！ 和蘇波一起坐車到郊外，蘇波忽然遞給曹睿一個材料：“曹睿，你看一看！” 曹睿拿過材料一看，標題赫然是“堅決反對武德高新區引進重度汙染企業入駐……”，曹睿看到這個標題手就抖了一下。 然後再看內容，這文章寫得洋洋灑灑，這是直接把蘇波的根都要刨掉的節奏。 曹睿臉色變了，道：“這……這是哪裡來的？也太誇張了吧？” 蘇波道：“有人給省裡相關領導反映的問題，直接針對武德的問題向省領導反饋很常見，但是這麼尖銳的反饋，以前不多見！” 曹睿道：“這文章是誰寫的？……” 曹睿一問，然後再仔細一想，便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他立刻閉嘴，靜靜的等蘇波說話。 蘇波一直不說話，車裡的氣氛非常的尷尬，甚至有些壓抑，曹睿幾次想說話，張開了嘴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等了很久，蘇波道：“我們的吳市長啊，怎麼這麼矛盾呢？在發展的問題上總是反覆，瞻前顧後，嘿，出人意料啊！” 曹睿腦子“轟”一聲，覺得簡直要炸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東西是吳為民寫的？ 這……怎麼可能呢？ 吳為民最早是不支援蘇波的發展方案，甚至一度兩人的關係還弄得緊張，然而曹睿從中斡旋之後，吳為民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彎。 然後曹睿創造了機會，讓吳為民和蘇波兩人談話溝通，吳為民幾乎完全接受了蘇波的方案。 在這種情況下，蘇波對吳為民委以重任，然而先是招商引資的大專案出問題，蘇波出手之後，很快吳為民竟然寫了這麼一篇文章直接遞給了省委的領導，這算什麼事兒？ 吳為民的這種做派，可以說是讓蘇波顏面掃地，可以想象現在省委和其他的兄弟市對這事兒會有多少的議論，吳為民這種做法完全超出了一個成熟政治家的理解。 臥槽！ 曹睿無地自容，他不知道怎麼跟蘇波解釋這事兒，他不能夠接受吳為民會這麼做事情，不可思議也不能理解。 “書記，這事兒當初跟我關係很大，吳市長最早不認同專案的時候，我當時試圖說服他！現在看來事與願違，最終這件事還是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蘇波道：“曹睿，人這種生物有時候真的很複雜！有時候我們表現出來的某種傾向其實是偽裝，也許可能是我們想掩飾什麼東西！ 總之，我們有時候太聰明，這其實未必是一件好事……” 曹睿道： “書記，武德出了這種事情，對我們的工作會很被動！這件事情一定要想辦法消除影響啊！” 蘇波道：“這就要看站在什麼角度看問題了！我覺得凸顯問題其實是一件好事，理不辯不明！既然有爭議，那我們就把爭議放在桌面上，讓大家都來針對相關問題各抒己意。 我們領導幹部大討論，另外我們組織專家大討論，我想這對我們統一思想是有好處的！ 這種事情在我們黨的歷史上也不罕見，當初我們就有全國範圍內關於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標準的大討論嘛！我們當初決定搞改革開放，搞市場經濟哪一次不是在爭議中走過來的？ 所以現在有爭議不可怕，我們正確積極的對待，我相信最終我們會統一思想！” 蘇波侃侃而談，目光炯炯，看得出來他的心態並沒有被這事兒搞垮，不僅沒有搞垮，他反而顯得鬥志昂揚。 曹睿內心佩服的同時，又覺得非常的慚愧，不止是慚愧，甚至是難受。 他不能理解吳為民為什麼會這麼幹，他對吳為民的事情有無數的想象，但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