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他的異樣,接著又道:“如今我們被困在這裡,且不說搶不到玄骨珠了,我就連……”
就連成親也成不了了。
陵煙想到這裡,眼前又掠過了唐嵐的容顏,想到自己不見了,唐嵐不知道會有多擔心多難過,她便恨不能立即砍碎了這陣法立即回到安嶽鎮中去。
沉玉看出了陵煙的急躁,他微微皺眉道:“你以為只有你一人急著離開?”
陵煙看他一眼:“你看起來倒是不怎麼著急。”
“我著急的事情比你重要多了。”沉玉終於將自己方才畫下的那堆陣法抹去,兀自站了起來,“可是如你這般著急不過徒勞無功罷了。”
他說完這話,又想到自己方才的思慮,便再度開口問道:“此陣名喚鎖神陣,便是隻能對天神有用,為何你會被鎖在其中?”
聽到這問題,陵煙先是眸光微沉,旋即便笑了起來:“原來你還不知道。”
沉玉目露疑惑之色,然而陵煙卻並不想給她解惑,既然沉玉沒有想到破陣的辦法,她只能繼續去想。她轉而朝著陣法另一邊走去,朝著那光幕四周看去,想要看出些什麼別的端倪來。旁邊沉玉對陵煙的過去也沒有太多的好奇,他背對著陵煙看著四周的光幕,忽的又道:“不過東錦曾經對我說過,世間沒有什麼陣是破不了的,它的破解之法既然不在裡面,那就應當是在外面。”
陵煙明白了沉玉的意思:“你是說要有人從外面幫我們破陣?”
沉玉認真點頭。
然而,沉玉提出的這個辦法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赤衍剛追著那妖王非影走了,而他離開之後,這整片空地的蒼茫夜色裡,就只剩下了陣中的他們兩人。這片山頭荒涼至此,就連先前在這裡安營紮寨的小妖都已經統統逃走,根本沒有人會在大半夜來到這種地方,更別說幫他們破陣了。
但巧就巧在,陵煙朝四周看去,竟真的見到不遠處一道身影急急地趕了過來。
“有人!”陵煙朝沉玉喚了一聲,沉玉也隨之來到她身旁,兩人朝著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看去。那道身影很快的到了兩人的面前,卻是一張十分熟悉的面孔。
陵煙眯著眼,旋即脫口道:“是你?”
來人是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襲破舊的道袍,手上還端著一支拂塵,看起來像個十足的神棍,正是當初在妖怪營寨當中將陵煙二人救出來的那人,後來那人又住到了安嶽鎮陵煙小院的隔壁,若是陵煙沒有記錯,這人叫做步延溪,是道宗一脈天罡門的弟子。
“步延溪?”就在此時,沉玉也喚出了這人的名字。
一時之間,場中三人都覺得有些不對。
步延溪剛剛到這裡,就被兩名陌生人給叫出了身份來,他愕然看著面前二人,不解道:“你們認識我?”
陵煙和沉玉二人十分默契的都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陵煙忽的轉頭看向沉玉,“你不是說有辦法能夠從外面破陣嗎?快告訴他,怎麼破陣?”
“你們在說什麼?”步延溪根本未曾弄明白眼前究竟是什麼情況,只得滿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那些妖怪呢?我本是追著他們而來,難道你們也是妖怪……”
“妖怪?”陵煙輕嗤一聲,“我是魔,不是妖。”
步延溪驚聞此言,不由一愣,立即擺出了防備的姿態來,然而緊接著,沉玉又道:“我是神,不是妖。”
“……”步延溪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之前太凍了沒睡好,所以才會起床這麼久了都還沒清醒過來。
眼見四周的星辰開始黯淡下去,天際泛起微白,陵煙急著趕回鎮上,沒有再給步延溪反應的時間,當即將眼前的事情胡亂給對方解釋了一通,這才抱臂道:“所以如今需要你替我們破解了這陣法。”
陵煙說起此事的時候依然有所隱瞞,並未將兩人的真實身份給說出來,是以步延溪雖然知道自己的眼前站著一神一魔,卻並不知曉這兩人就是神魔兩界至強的存在。他愣了半晌,將先前的話都給回味了一遍,這才不解道:“連你們都無法開啟的陣法,我當真有辦法能破解?”
陵煙:“……”莫說步延溪,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將希望寄託在這個一開始就只會壞事的年輕男子身上有些不靠譜。
她默然往沉玉看了過去,沉玉耐心道:“可以,我方才已經將這個陣法看明白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定能夠破解陣法。”
步延溪茫然的“哦”了一聲,也不知是否信了兩個人的話。只隨著沉玉的指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