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在心中意淫著什麼不良的念頭。
莫非單身得夠久,終於開始思春了?
“喂,我說——”雖然天色已漸漸暗了,一般人看不清他這副傻樣,但他趙家大少好歹是天都有頭有臉的人物,儘可能的,還是保持一點形象的好,所以金寶生覺得他該笑夠了,也該是掛回正常面具的時候了,於是打算開口給他招魂。但才開了口,眼角餘光就發現情況不對勁,有一個形跡鬼祟的人正狀似喝醉酒一般,跌跌撞撞地朝他們這邊半跑而來,而且速度愈來愈快,轉眼已經到了趙不逾身後。
然後,就見那人突然高舉右手,右手上則有白光一閃,用力地朝趙不逾背後刺去——
一切發生在迅雷不及掩耳間!金寶生來不及出聲示警,她只是任憑身體下意識的動作去行動——一把推開趙不逾,然後雙手想要擒住那隻握著兇器的手,但是失手了!她的雙手握住的不是那人的手,而是刀子!
痛!非常痛!痛死人了!
但比起疼痛更重要的,是解除現在的危機!雖然不幸握住了刀子,還是不能放手!金寶生咬牙握緊,趁那失手的人還來不及回神時,使盡全力右腳一踹,往行兇的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踢去,這次總算相準了——
“啊!”
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天際,代表所有危機解除了,兇手被KO得昏迷不醒了,然後,她才放心地去專心理會自己雙手的痛——希望手指部還健在,希望手筋都沒有斷……
“金寶生!”
在成為在場第二名昏倒過去的人時,金寶生有點抱怨地想……看在她救了他的分上,守恆就不能把她的名字叫得有感情一點嗎?非要用吼的,還帶著那麼旺的怒氣,真是個沒情調的男人。
難怪都二十七歲了,還沒娶到老婆……
【小劇場之
信任】
某年某月某日,談信任。
趙不逾與金寶生的合夥,是個秘密。全天下除了他們兩人知道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會知道,也沒有任何書面檔案可以澄明。
也就是說,如果趙不逾隨時翻臉不認合夥的事實,那麼,金寶生定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可是,明明應該很精明的金寶生,卻在合作之初就沒向趙不逾要求取得合夥的證明來保障自己。
問她,她只道:
“我信任你啊。”
“輕易就能說出的信任,毫無價值。”
“會有價值的,相信我。”
“哼。”鼻音。
“別哼,你總有一天會相信的。”她很誠懇地道。
“總有一天是哪一天?”
“嗯,大概就是我被你賣了,還開開心心替你數錢的那一天吧。”
又某年某月某日,考驗信任。
在非親非故,連交情也欠奉之時,金寶生就毫不在意地交付了她的信任,這讓趙不逾心中湧起一股厭惡的感覺。正如古人所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如她這般口口聲聲說著信任,卻毫無來由,只會讓人懷疑她所圖甚大,而不會有絲毫的感動;要是她真是毫無所圖的話,那麼,趙不逾也只會因為她的奇蠢無比而拒絕與之往來,不會有第二種想法。
別人交付過來的信任,也得看他要不要接受!
可惜,他不夠心黑;可嘆,他沒有金寶生的厚瞼皮。
當他拒絕不了她的糾纏,也拒絕不了她對商品創意的奇思妙想之後,合夥成了一種必然。但她沒有底限的信任,卻讓他一直對她深深防備著。
信任嗎?哼!
他取出三張面額為一百金銖的銀票,以及十五個金銖與一百個銀元放在書桌上。
“這是你今年的分紅。”
“喔。”應了聲。
“不清點一下嗎?”唇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
“啊,不用了。”金寶生將桌土的錢財一古腦兒掃進揹包裡。
“這些錢財並不多,你不會光這麼點就數不過來吧?”
“不會啊,滿一目瞭然的。”金寶生聳聳肩。從揹包裡掏出香菸:“好啦,分紅人事做完了,咱們抽根菸慶祝吧。這次是蘭草味道,你試試看。”
趙不逾接過香菸,由著她為他點燃,吸了一口後,才緩緩道:
“今年繡品的生意才剛有起色,還沒有太多盈餘可以拿出來分。倒是火柴生意已經廣為世人接受,最低等的一盒只要五個銅子,窮人都買得起,已經推廣到國外去了。這種家家戶戶都用的東西,雖有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