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自從七歲之後泉城,實在找不到河流外,她每年的十月十五都要到臨河的神殿臨水舞劍,以祭生父,神前供燈是為了祭奠生母,卻不是她的想法,而是白子風的交代。
白子風病篤之時,殷殷叮囑:“每年十月十五是你母親的忌辰,前些年,我都會請神殿在神壇前供奉長明燈十日,今年是來不及了,你千萬不要忘記。”
為什麼父親以這種方式祭奠自己的妻子,白初宜沒有問,但是,白子風又有交代“此生再不入平奈。”因此,在到達奈水邊,聽侍從說“明日即入京畿地方,三天後即可入京。”時,她抱著骨灰甕,第一次對羽桓開口:“周圍可有神殿?”
——那天是十月十四。
——父親的交代,她從來不會違背。
——此事自然也不例外。
第二天,她在奈水邊,開啟甕蓋,將父親的骨灰全部撒入奈水,然後對目瞪口呆,滿眼憤怒的羽桓道:“王,我們去神殿吧!”
羽桓終是沒有對她發火,事實上,他從未對她發過一次火,只是沉默地轉身上馬,絕塵而去,白初宜站在一邊,幸運地沒有被馬蹄激起的沙塵席捲到,侍從們分了一半去追自己的王,留下一半護送這個年幼的女孩去神殿——白王的女兒實在是輕忽不得啊!
羽桓並沒有離開。而是先到了那座規模不算大地神殿,聽到白初宜的要求,他的神色微變,似乎供燈十日的確是別有深意的。
“是你父親交代的?”
“是。”
“年年如此?”
“……我不知道,不過,每年十月十五。父親都會出去一段時間。”
羽桓問過之後就再沒有多說一個字,只是讓侍從將奉儀交給神殿,便帶她離開,繼續返回平奈。
回到平奈後,她便是紫華君了,沒有太多地時間糾結於這種事,但是,每年十月十五。她會到建在永平渠邊的平奈神殿舞劍、供燈。
即使是在靈泉城,她沒有舞劍,但是,神前供燈從未間斷。
時至今日,她的心卻第一次亂了——遂關之後,她便去了靈泉,這是她三年中第一次祭奠父親。
——東嵐實在是融入了他們父女太多的心血,怎麼可能割捨得了?
——東嵐又的的確確令他們父女傷痛不已,種種不堪如何能回首?
今時今日,白初宜實在拿不準。她能否繼續維持現狀了!
——這一次,永寒在算計,神殿在算計,她該如何完成雲間國主的期望?
——她可能全身而退?
莫名的悲觀情緒並非突然而至,而是,她現在所知地線索實在太少。
“夫人!”原漓煙扶白初宜上車。卻被她反手握住自己的手,隨即就聽到她凝淡的吩咐,“你為何選這座神殿?”
原漓煙一愣,恍忽了一下,才道:“居主不是也清楚,京都周圍只有這座神殿是臨河而建的嗎?”
白初宜鬆開手:“卿可知,我並非第一次到安陸?”
原漓煙一驚,卻聽到她淡漠地道:“雖然未入京都。但是,有些事情我並非不知。”
原漓煙腿下一軟,卻立刻被紅裳扶住,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抬頭。
“卿知道我希望卿做什麼。”白初宜沒有伸手,只是在車上坐好,示意紅裳關上車門,“卿可以在神殿再待些時間,無論卿是否達成我的希望,我們都會在京都東門外的折柳橋相候。”
言罷,白初宜便閉上眼睛,無意再說話。紅裳立刻關上車門,卻沒有放開對原漓煙的扶持。
“夫人,您可站穩了?”紅裳面無表情地詢問,待原漓煙點頭,才放開手。原漓煙踉蹌了兩步,卻總算沒有跌倒。
紅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卻在她抬頭的瞬間,冷冷一笑,縱身跳上駕位,驅馬離開。
凌晏等人也是騎馬來的,自然立刻跟上,只有道遠沒有代步之物,也
刻離開。
“燕公子……”
抬頭看見燕道遠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原漓煙又是一驚,嚅嚅地低喚了一聲。
“他待會兒會來。”道遠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隨即便施展了精妙地步法,迅速離開,不過眨眼的工夫,原漓煙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他?
原漓煙先是覺得莫名其妙,隨即就反應過來——是原召!
神殿前,空曠無人,蕭瑟的秋風捲起零落的枯葉,在空中上下飛舞,原漓煙滿心迷茫地望著遠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