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漠無言地預設了。事實如何,一點都不難推斷,只是,他只能回答他知道地那部分事實,推斷並不是他應該做的。
易洛冷笑,卻沒有再追究,沉吟片刻,再度開口:“白王到底是什麼人?”
蕭漠心神大駭,猛地抬頭看向易洛,神色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易洛也是一愣,沒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正要問,蕭漠卻慢慢地彎下腰,重重地叩首,卻是一言不發。
這個舉動讓易洛嚇了一跳。他所知的蕭漠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無論多麼大的事情,到他那裡都會變得格外的簡單,至少,他是從未見過蕭漠失態地模樣。
“這是什麼意思?”易洛皺眉詢問,語氣十分平和。
蕭漠依舊沒有抬頭:“臣不知道王想知道什麼。”語氣很模糊,但是,並沒有慌亂。
易洛又是一愣——是啊,他想知道什麼呢?——半晌,他問了兩個明確的問題:“依卿所見,白王為何來東嵐?可能是何出身?”
這一次蕭漠抬起頭,臉上已不見半分慌亂:“白王為何來東嵐,臣只能回答不知;白王可能是何出身……王既是問臣的想法,臣以為,白王出身非同尋常!”
尋常出身豈能那般博學?以蕭漠的看法,這世上就沒有白子風不知道的事情,其中甚至包括諸多陰私之事。
“天下人都說白王出身低微……”易洛失笑,蕭漠低下頭,對那些說辭也是滿心的嘲諷。
“那麼,白王來東嵐便是有所圖了?”笑意稍斂,易洛似是求證般地詢問,但是,蕭漠只是茫然的搖頭。
——他不知道。
“臣只知道,先王亦曾有此疑惑,但是,白王過世後,先王從未懷疑過君上。”蕭漠很謹慎地回答。
易洛聞言冷笑:“自然,紫華君在為他做事呢!”
蕭漠沒有否認,只是對易洛道:“王,有些事情是不會交給未得信任的人去做地。”
易洛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忽然變得很複雜:“最後一個問題,紫華君是不是受先王之命才接近朕地?”
這個問題在蕭漠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地是,他已經想到,易洛一定會問與紫華君的問題,意料之外的是這個問題的內容。——卻不難回答,他未加思索,如實地回答了易洛:“君上當時與諸王子同堂受教,本就是為了觀察諸位殿下的德行才能,以定儲位,但是,先王從未讓君上與某位殿下親近。”
蕭漠一邊回答,一邊覺得心中滿是寒意——時至今日,易洛居然還介懷那些最初的起因嗎?
隱隱地,他有了十分不好的預感——相似問題曾經出於羽桓的口中,隨後他受命調查,不過五個月,東嵐風雲數變,白子風攜女悄然離開,再未踏足東嵐的土地。
“……卿退下吧!記得儘快呈上條呈!”沉默良久,易洛擺手讓他退下。
空曠的殿內,易洛坐在稍高的王座上,心中一片茫然。
如今,他確認了某些問題,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想如何?又能如何呢?
“……初宜……我們到底會怎麼樣?”易洛苦笑著輕嘆,問著無解的答案。
一瞬間,他只覺得他們之前山水重重,再無一絲挽回的可能……
一瞬間,他甚至懷疑他的執著到底為何……
——他們已經離得那麼遠,似乎連相見都是奢侈啊……
“白初宜,你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你走了,這些問題還有誰能答?“……我真的想……見你了……”
………【第六十五章 報復】………
奈與安陸的距離甚遠,若是從陸路走,即便是晝夜兼鞭,也要十多天的時間,這還是因為一路均是官道,又沒有高山峻嶺的緣故。
也正是因為平奈向南便是一馬平川的地勢,這一場大雪,自北向南,迅速席捲了東嵐與安陸的東部各郡,各地真正體會到寒冬一季的氣質。
都說南方氣候宜人,實事求是地說,南方的確比北方溫暖,雨水也足,但是,大雪一到,南方特有的潮溼加上寒冷可就比北方的乾冷更讓人難受了。
東嵐神官早在月前就上奏說本月必有大雪,地官、夏官、冬官自然是本著早做無錯的心理將各式防寒物品準備得妥妥當當,甚至於有一部分輕便易帶的藥品已經發至軍中,而安陸卻沒有這麼好運。
用原漓煙的話說:“學業一道,不進則退,安陸的神術近百年不見寸進,便是原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