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燕展老人的血裔,道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句話,因此,他垂下目光,握緊了手中的劍,卻半晌無言。
“同往!”道遠抱著劍,說了最後的決定,隨即便起身離開蘇軒。
對他的決定,白初宜未置可否,其他人也不知說什麼好,都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凌晏第一個反應過來,輕笑著對白初宜道:“聽說安陸的新年祭典最是熱鬧,天羽說了幾次,只是都沒趕上,這一次,我們也去吧!”
這句話一出,楓舞也立刻微笑著看向白初宜,兩眼簡直是閃閃發亮,風絮不由好笑,不過想想安陸新年祭典的種種傳說,不禁也動了心,轉頭看了寧湛一眼。
寧湛兩手直襬:“新年我是必回衛陽的!不必算上我!”最重要的是,他早已去過幾次了。
白初宜對此無可奈何:“這是我的事情!”
凌晏擺手:“你的事情!放心,我對雲間國主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一句話不說就放火,有他那麼求人的嗎?”
楓舞等人也點頭附和,說笑著便離開蘇軒了,這一次,凌晏卻沒有動。
“怎麼了?”白初宜不解地問。
“你想怎麼幫雲間國主是你的事情……”凌晏的神色很認真,“不過,永寒弄出這麼大的陣勢,東嵐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你想過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了嗎?”
(對本卷的開頭真的是極度不滿啊!不過,無論如何,還是等全文結束再說吧!)
………【第七章 理由】………
東嵐與安陸既然敵對,這麼大事情,就算沒有受邀,不能派正式的使者,也必然讓間者密切關注,而以易洛這三年瘋狂尋人的架勢以及白初宜以往的作為,東嵐間者中不認識紫華君的恐怕寥寥無幾。
“放心吧!”白初宜微笑,“別說我如今容貌氣質與以往大不相同,便是被認出來又如何?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我不明白,僅是白王的承諾,值得你為雲間冒這樣的風險嗎?”所有朋友中,凌晏與她相識最早,也最瞭解她,自然不像別人那樣對此事全無疑問。
既然連東嵐都離開了,白子風的期望與承諾什麼的,真的還能約束她嗎?
白初宜再笑不出來,眼中滿是深深地傷感。
“因為葉荻?”凌晏輕聲問道。
白初宜點頭,示意他一起出去。
雲水莊後是人工掘出的鑑池,山泉形成的水面映著月色,波光瀲灩,白初宜與凌晏就站在這個不大的池邊,良久無語。
凌晏並不著急,靜靜地觀察這個天羽十分喜歡的水景。白初宜輕笑:“記得我給天羽的見面禮嗎?”
“那串琉璃珠?”凌晏當然記得,因為天羽愛不釋手,從不肯離身。
“那是葉荻的隨身之物,他離世前贈給我的,上面加持了平安祝,天羽戴著正好!”白初宜點頭,目光卻沒有離開鑑池。
“其實,雲水莊這裡,原是葉荻的靜修之地。”白初宜輕笑,“要不然,以東嵐王的權勢,怎麼可能七年都找不到我與父親?”
一國主祭的靜修之地,連國主都不能擅入,何況其他人。
“他和天羽很像……”白初宜搖頭,“又完全不像……都是一樣純淨明亮,但是……”她輕笑,“說了你別怪我,天羽像水晶,他卻像西域傳入的那種光鑽!”
“堅強……”凌晏有些明白了,水晶易碎,光鑽卻質比金鋼。
白初宜點頭:“家父平生自負得很,但是,他由衷地佩服葉荻。不僅因為他堅強自重,也因為他的才華和……情!”
“情?”凌晏不解,以為自己聽錯了。
“家父說,看到葉荻才知自己以往完全不知情為何物!”白初宜輕笑,“他說,以往種種宛如一個天大的笑話!”
凌晏正驚訝,卻聽她輕嘆著問道:“以你所見所聞,雲間國主是個明智之人嗎?”
“不是!”凌晏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認為,雲間憑什麼有如今的安寧?”白初宜嘆息著問道。
凌晏剛要回答,又自覺不對,一時竟無法開口,白初宜也不為難:“的確,雲間是小國,沒有任何價值,又有自知之明,自降身份,去王號,稱國主,且主動稱臣,但是,強國環伺,多得一樁滅國之功,無人會反對。”
“你是說,雲間能有今日,皆是葉荻之功。”既知其不易,便知葉荻絕非凡俗了。
初宜點頭,“他為了雲間真的是嘔心瀝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