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預示著,這不會是一場愉快的談話,而且,這兩人的談話會涉及到太多他們不應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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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所有軍力全部遣出,自己又未領軍,你我的身邊護衛豈非最為空虛?”易洛之前會那般輕率行事,原因就是在此。
白初宜將大軍分開遣出,各有路線與任務,周淳的一部雖未動,但是,看架勢也是要派出去的,如此一來,白初宜的身邊便只剩王府儀衛,即便是王府儀衛,似乎也被她派出去不少,而易洛身邊也只有邵楓那一部親衛了。
“臣已傳訊單築,命焰海營立即回防宛城,最晚後日,單築所轄本部即可趕到,有宛城城防為恃,王上無論如何也不會撐不到後日。”白初宜很冷靜地分析。
易洛皺眉,沒好氣地道:“同郡郡師已逼近宛城,道路阻斷,焰海營怎麼可能那麼快過來?”
白初宜一點都不擔心:“離開楚城時,臣已將大軍至同郡各處駐防,此前是臣未下令,軍令已下,郡師怎麼還可能阻斷交通?王不必擔心,宛城以西的諸軍已經開始平叛,按照臣的命令,大軍都在往宛城集結,王的安全無虞!”
“你是拿朕當餌了?”易洛神情森冷。白初宜的話證實他的猜測。
如此佈置,大軍向宛城集結,叛軍也必然向宛城集結,平奈雖成孤城,卻也意味著叛首無恙,絕境之中,叛軍必然拼命向易洛所在的宛城攻擊。
白初宜並未否認,話鋒一轉:“王上身份貴重,雖也曾有軍功,但是,軍中並未信服,宛城當是王上立威立信之地!”
易洛愕然,卻聽她繼續道:“如此,王方可安然收回臣手中的虎符!”
………【第二十七章 算計】………
寂靜!
徹底的寂靜!
中軍帳內,易洛一言不發地盯著白初宜,冷冽而兇狠的目光令白初宜也只能沉默不語。
“紫華君,朕何時說過要收你手中的虎符?”易洛終於開口,過於平靜的語氣透著風暴的前兆。
白初宜一直淡漠的神色因為這句而有些許變化,卻並未回答。
易洛的手隱於長袍的袖下,此時,他不得不慶幸,自己並未更衣後再來營地。如此,他才可以緊握雙拳,卻表現得尚算鎮定地說完這句話,。
白初宜的不語卻激怒了他,他幾乎是冷笑著拂袖而去:“紫華君,虎符是先王給你的,你若不要,就自己對先王陳情!朕怎麼可能作那般不孝、不義之事?”
他說得大義凜然,白初宜卻在他轉身的瞬間,無聲地冷笑。那份笑意也落入易洛的眼中,讓他停下動作,努力想維持腦海中那根快要繃斷的理智之弦。
“臣將回平奈一趟,王上珍重。”白初宜對他的努力視而不見,躬身執禮,卻令他再無力保持最後的理智。
易洛氣極,伸手將白初宜推到桌沿,甲冑撞擊木桌的沉重聲音令他的怒決稍平,看著她依舊喜怒不明的面容,咬牙切齒地質問:
“白初宜,你說過的話全部不作數了嗎?”難道連忠誠誓言也留不住她了?
“王上,您到底在想什麼?”白初宜眼中閃過驚愕與懷疑,透出幾分前所未有的冰冷。
易洛鬆開手,緩緩退開,白初宜站直後,神色冷然地道:“如果王上的水準下降至斯,這場叛亂不平也罷!”
如果易洛在此時居然還只想那些兒女私情,那麼,她就不能不懷疑自己的叛斷了。
——是否那一年未見的時間,令易洛已經不再是她所知的那個適合為王的易洛?
不過片刻,易洛的神色已然淡定下來,他抬起右手,食指豎起,輕輕搖擺:“朕只是提醒你,朕沒有習慣放過叛逆者!哪怕你有再多的理由也是如此!”
白初宜冷笑,想反駁,卻聽易洛粥續道:“朕已經即位,這是叛逆,不是奪嫡之爭!朕不可能允許任何挑釁至此!叛逆是何等重罪?即使朕放過了,那些人也不會認為自己可以無恙。朕沒工夫再與他們勾心鬥角地糾纏!紫華君,東嵐的情況如何,你我心裡皆清楚。你掌著虎符,所有事都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可裡裡外外那麼多事,朕只能擔下!你要朕在做任何事時,都顧慮著身邊有一個人可能會藉此圖謀王位嗎?”
白初宜想說:“亦無不可!”但是,看著易洛眼中壓抑的憤怒,她並未將之說出口。
見她再次沉默,易洛憤怒地斥道:“答話,紫華君!”
“臣要回平奈並非為誰脫罪!”白初宜淡淡地道,“臣以為王明白臣的計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