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事情?目的難道就是為了嚇人一跳嗎?
“歐陽……”朱昔吞了一口唾液,“你認為是怎樣?跟‘她’有關嗎?”
“我不知道。”歐陽操頓了一下,“但我不想就這麼束手待斃。”
“咔啷”一聲脆響,一時截斷了朱昔的思緒。他本能地朝身後看去。
朱麗的桔黃色茶杯在茶几上裂開了。早已冷透的紅茶從茶杯碎片中漫出來,在茶几上汪成一灘。映著窗外的街燈,反射出一點點晶瑩的碎光。
是紅茶。這茶杯怎麼好死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裂開?
朱昔厭惡地盯著茶几。紅茶從茶几上滴落到白色的石頭地面上,一滴滴的暗紅色,彙整合一灘。不知不覺地,他又想起了水流躺在馬路上的樣子。
暗紅色的血。這紅茶的顏色怎麼那麼像血,像得令人噁心。朱麗為什麼偏偏喜歡喝這麼噁心的飲料?
“我不知道這事情跟‘她’究竟有沒有關係,可是我們不能這麼什麼都不幹。”電話那邊的歐陽操沒有察覺到朱昔這邊發生的事情,還是繼續在說話,“這不是無聊的舉動,而是真正的自我保護。‘她’真的是這件事情的主導人,那我們可能都會變成她的犧牲品。別忘了,‘她’是無所不能的。”
“你想怎麼做?”朱昔收回了視線。
“我們見一面吧。你,我,還有阿琴。”
見面?三個人,三個擁有同樣秘密的人,在事隔多年之後重新見面。這是否預示著什麼?
朱昔想到了那個小鎮。殘破的,沒有生氣的小鎮。就像一個脾氣暴躁的垂暮老人,用它的氣息死死壓迫著在這裡生存的所有人,讓他們的命運失去了應有的形狀,變得扭曲而詭異。
“好吧。”朱昔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們怎麼見面?”
紅茶向她腳下蔓延,清淡的檸檬香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她就在他後面,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隨時可能隨風而起。靜靜的,悄悄地,她對他的背影展開一個絕美的笑容。
夜晚,11:30。
歐陽操放下電話,轉身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意外的發現一個女子正站在自己背後。
“媽媽!”歐陽操嚇了一跳。“你還沒睡?”
“怎麼了,這麼晚還在打電話?”母親溫和地笑著,“是不是睡不著?”
客廳裡,只有電話旁邊的那盞臨時燈還亮著。白天熾熱的空氣囤積在房間裡,一點一點地隨著夜色的到來而降低溫度。昏黃的燈光越過歐陽操的肩膀照射著整個房間,不夠充分的光線隱藏了母親臉上細小的皺紋。
“嗯。”歐陽操知道母親是誤解了,以為他朋友死亡的事情給他的打擊太大,以至於難以入眠。但他也不想解釋。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想讓母親知道的。“不過現在已經好了,我馬上就要去睡覺了。”
“真的?”母親盯著他的眼睛。
“真的。”歐陽操點點頭,“快睡吧,媽媽。明天還要上班。”
“……好吧。”母親挪開視線,從他身邊擦過,走向自己的房間。“有心事,記得一定要跟媽媽說。”
“好。”歐陽操輕聲答應著。他的目光隨著母親向臥室門口移動。她還沒有換衣服,還是那套上班時穿的淡藍色的裙子。歲月流逝,她卻依然沒有變化,還是那樣瘦弱,還是那種步態,還是那樣一頭略帶捲曲的長髮。在這昏暗的光線下,歐陽操彷彿看到了當年的她,行走在那破舊的小鎮街道上。疲憊,悲哀,但仍然微笑著。
沒有什麼可怕的。誰都休想再從我這裡奪走什麼了。
歐陽操狠狠握了一下拳頭。
不管是她還是他,如果他們還想重複當年的悲劇,那麼我就採取跟當年一樣的手段!
第四章 走向相聚之城
呼叫聲一遍又一遍重複,還是沒有人來接聽。
林靈合上手機的那一刻,忍不住想要罵人。因為突然下大雨,不得不被迫站在電話亭裡打手機,這已經夠慘了。偏偏還找不著想找的人。不知道是因為潮溼還是因為手汗,林靈手裡的電影票變得軟綿綿的。
“死哪兒去了?這小子自己說他這兩天要在家裡靜養的,現在又不見了。”林靈恨恨地朝著電話柱子踢了一腳。這沒事就要破壞東西的毛病是他從朱昔那裡學來的。“都這樣了,他還有精神出去玩!”
他把票放進口袋裡,透過玻璃朝外看了看。雨越下越大了,電話亭的玻璃朦朧一片。外面的街道變成一張模糊的彩色水墨畫,能隱約看到街道上人影移動,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