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書。但是一旦這封詔書從喬家被搜出來在合適的時機呈交老頭子,喬正必然要遭受雷霆君怒!”
姚景語一邊聽著一邊若有所思地點頭,敢情宋珏不僅收買了人家的庶子,還想要取了老子的性命好給兒子騰路。既然喬正暗地裡是蘇玖的人,定然支援的也是信王,若是信王即位,只怕他們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思及此,姚景語蹙了蹙眉,躊躇許久,才看著他將在心裡過了好幾遍的話問出了口:“你要扳倒喬家、蘇家乃至信王,是因為支援別的王爺,還是有朝一日想……想自己登頂大寶?”
宋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指腹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姚景語問這話是在擔心若有朝一日他當了皇帝也會和宋衍一樣為了權力滅妻殺子嗎?因為他身體裡留了宋家皇室冷酷的血?這種想法,怕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她腦海裡出現了吧?不由得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揚著眉毛戲謔道:“有什麼區別?本王為王,你便是獨一無二的傾城王妃。若是為帝,你便是與我同尊的傾國皇后。”
“宋珏,你知道我不是要問這個?”姚景語抿著嘴有些生氣了,每次問到這個問題他都逃避。
“知道,我知道……”宋珏繼續插科打諢,一手繞到了她的背後,滾燙的掌心隔著薄薄得衣裳灼得她背後就像起來了一樣。
姚景語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讓他靠近,宋珏卻偏偏用力將她壓向自己。傾身上前,就在冰涼的唇瓣要貼上她嬌軟的櫻唇時,忽然——
滴答滴答——
朵朵血梅倏然在兩人同色的月白色衣裳上絢麗綻開,姚景語只覺鼻間一股熱流洶洶而來,本能地就揚起了脖子雙手捂上了鼻子。
宋珏面色一變,也不與她開玩笑了,趕緊就站起身要出去喊大夫。
“不準去!”姚景語嬌喝一聲,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和宋珏待在一起居然會流鼻血回頭傳了出去豈不是要丟死人?斜眼一瞟,見宋珏還要往外走,她氣得像個孩子一樣坐在榻上雙腿懸著空地亂蹬,“宋珏,你回來,回來!”
看她真的生氣了,宋珏拿她沒辦法只能折返,俊眉緊緊擰起:“真的不叫大夫?可是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姚景語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悶悶道,“肯定是我昨兒吃了上火的東西,仰一下就好了,你去打點涼水來一會兒給我擦擦!”誰讓宋珏剛剛不肯回應她那個問題,所以姚景語這會兒指使起人來是一點兒都不內疚。
宋珏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這任性的小模樣真是被他給寵的!
姚景語仰了一會兒鼻血就漸漸止住了,彼時,宋珏一邊拿帕子蘸了涼水仔細替她擦拭一邊垂著眸子緩緩道:“你這女人真是嬌氣到受不得一點兒氣,只是一丁點兒不如你的意就給我擺臉子。剛剛你問的那件事,本王不回應你是因為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但只有一點,不管以後怎樣,咱們的身份會有什麼變化,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勝過萬里江山,勝過這世間萬物。你剛剛問那些話,懷疑我對你的感情,難道就不擔心我會傷心?”
眼見著宋珏的眸子黯了下來,姚景語心頭一抽,愣了片刻,趕緊就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將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窩上:“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肯為了她毫不猶豫地赤手接下朝她砍來的刀的人,她怎麼能懷疑他的感情呢?宋衍是宋衍,宋華沐是宋華沐,即便宋珏是他們的子孫,但到底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行當前事,以後如何,便以後再說吧!
姚景語回府的時候姚景昇已經在錦瀾院等了她許久,甫一見到她一身男裝,妙菱幾個剛剛又支支吾吾的,就知道她肯定是去找宋珏了。眸底微微掠過一絲波瀾,很快便若無其事地笑著起身:“七妹,你回來了。”
姚景語揚唇一笑:“五哥!”又上下打量了下,見姚景昇的氣色確實好了不少,就連原本蠟黃的膚色都褪了下去,漸漸漫上了一層白皙,便道:“凌姑娘果然醫術非凡,再要不了多久,五哥你的身子便能完全康復了。”
姚景昇淡淡地笑了笑:“承蒙七妹吉言。”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姚景語坐了下來,給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溫水。
姚景昇接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杯壁上細細摩挲,指著窗臺上的那盆墨蘭道:“之前聽你身邊的丫鬟說你喜歡蘭花,便從花房的花伯那裡拿了一盆來送你。”
姚景語扭頭一看,大為驚喜地跑到墨蘭旁邊,不由稱讚道:“真的是極品墨蘭呢!”
“七妹喜歡就好!”姚景昇一瞬不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