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周梓傑冷著臉道。
周雯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嚴肅的樣子,不由得瑟縮了下身子,但想到宋瑀在她面前遮風擋雨,她用力咬了下舌尖,大著膽子走上前,看了蘇光佑一眼,道:“父親,我不想嫁給他!”
“住嘴!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胡話?一個女兒家你還要不要臉了?”周梓傑厲聲喝斥,同時冰刀子一樣的目光直直射向了宋瑀,都是這不知所謂的小子,把他女兒都帶壞了!
宋瑀則是一掀袍角直接衝周梓傑跪了下來:“侯爺,我求求您不要把雯兒嫁給別人,我保證,我一定會給她掙個功名回來的!”
周梓傑冷笑,掙功名?再掙能比得上蘇家?更何況當年太子的事情他也是略知一二,就憑著宋瑀是太子親子的身份,只要皇上還在一日,他就別想有出頭之日!
這般*裸嘲笑的目光看在周雯眼裡心如刀割,她用力掐了下掌心——
“阿瑀,你起來!”周雯拽著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起來,眼中淚花帶著笑,“不管怎樣,你在我心裡都是最優秀的!”
目光一轉,轉向了周梓傑,笑得絕美中帶著悽然:“父親,我跟你回去!”
她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的事情連累了母親連累侯府一大家子。
“雯兒!”宋瑀拉住她的胳膊,低聲喚她。
周雯踮起腳尖,在他下巴輕輕落下一吻,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阿瑀,我只愛你一個人,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只愛你一人。”
“雯兒!”宋瑀嘶啞著嗓音,眼角淚水滑下。
周雯卻笑著將他的手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胳膊上扒了下來,挺直背脊,頭也不回地一步一步朝周梓傑和蘇光佑走去。那踩在沙石地上咯吱咯吱的每一步,都彷彿有千斤重。
她離開的背影被淚水逐漸模糊,宋瑀垂了下眸子,忽而看向蘇光佑,眼中驟然一厲,寒光一閃,拔下腰間的匕首就倏地點地而起朝馬上的蘇光佑刺了過去。
蘇光佑卻依舊嘴角噙笑,臉上一成未變,甚至眼中隱隱有挑釁之意。
未待匕首刺到人,他身邊四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侍衛同時直直地從馬上飛身而起,拔劍迎上了宋瑀。
宋瑀雖然得宋珏教過一些拳腳功夫,但到底及不上這些百裡挑一的高手,更何況還是被圍攻。
周雯回首的時候,他正好被一個黑衣侍衛踢翻在地,一腳踩在了背上,掙扎了幾次都沒能起身。
“阿瑀——!”周雯瞪大了眸子,慘聲大叫,想要衝上前去卻被身後的侍衛拉住了動彈不得。
眼見著那些人對宋瑀拳打腳踢,眼見著宋瑀嘴裡大口地吐著血,周雯捂著嘴嗚嗚咽咽地哭出了聲。
她吸了吸鼻子,轉過身,直直地對著馬上的蘇光佑跪了下來,低著頭,再無了平日的張揚活潑:“表哥,都是我的錯,求求你讓他們停手,我嫁給你!”
蘇光佑嘴角一勾,抬手示意那幾個侍衛停下,微微彎身,以馬鞭的手柄將周雯的下巴挑了起來,看著她興味道:“將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周圍一片寂靜,只偶爾能聽到沙沙幾聲夜風颳過帶著枯葉轉動的聲音。
宋瑀全身都是傷,艱難仰頭,嘴裡都是血,他對她搖頭:“不要,雯兒,不要——”
周雯閉了閉眼,任淚水肆意滑下,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我嫁給你,心甘情願嫁給你!”
“好,咱們回去吧!”蘇光佑笑得滿意。
彼時,周雯坐在馬上,被侍衛牽著韁繩慢慢前行,一路回首,眼簾裡宋瑀朝她伸長的手以及眼底心如死灰的絕望越拉越長,直到最後什麼都不剩下。
周雯回去後,再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臨嫁之前,她向周梓傑提了個要求——
馬上將楊姨娘送到家廟裡,再不準接回侯府,否則她寧可血濺當場也絕不上花轎。
謝氏抱著她哭得傷心:“雯兒,你和明郡王沒有緣分,到了蘇家之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娘讓林嬤嬤給你陪嫁,若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讓人回來遞個信,娘會幫你做主的!”
周雯淡淡笑了笑,從她的臂彎裡出來,鄭重地俯首在地上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娘,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洞房花燭之夜,蘇光佑掀了蓋頭之後便出去敬酒了,周雯坐在床上聽屋裡那些婦人們的談笑之聲,卻始終面無表情,只攥緊了藏在袖子裡的金簪,心思早已飄忽到了遠方。
忽然,新房好像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人不知何時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