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世家了,就連咱們普通小老百姓,父母在堂那也沒有分家的道理不是?喬首輔自然是不同意,為了安撫二房,還一連賜了好些東西下去。這下子長房不幹了,原本喬二老爺父子本領就大,要是首輔再偏到了他們那邊,百年之後,分家產的事情那可不好說。也不知首輔夫人是使了什麼把戲,頭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二房一家子就被趕走了!”
“哎,誰知道呢?再有本事,庶出的身份就矮了一大截,哪能鬥得過嫡出的呢?”
百姓們說著說著就各自散了去,只當是茶餘飯後的一樁談資。
彼時,待人退散了乾淨後,一身不起眼打扮的宋珏和喬帆從後頭的巷子裡緩緩走了出來。
喬帆幽幽嘆了口氣,似感嘆道:“剛剛被趕出喬家的那兩日,可沒少有人罵我和父親,還是王爺厲害,三言兩語就藉著別人的口把情勢扭轉了過來。”
“百姓們多是聽風就是雨,就算本王不出手,過個幾天,有了新的談資他們也就是忘了這樁事了。”話鋒一轉,宋珏扭頭問喬帆,“你父親那裡你可提前給他說過了?本王可不希望他到時候再插手喬家的事情。”
喬帆急忙拱拳:“王爺放心!父親正因為祖母的死怨著祖父呢!”
喬帆嘴裡的祖母並非首輔夫人而是喬伯剛的生母,也是喬正的表妹。
喬伯剛之所以狠下心和喬家一刀兩斷,便是知道了當年自己生母並非病死,而是被首輔夫人陷害與人通姦致死,喬正雖然後來知道了事情真相,但斯人已逝,礙著各種原因,並沒有繼續追究。
後來鬧到了喬正面前,喬伯剛讓喬正為他生母正名,喬正自然不可能打自己的臉,父子二人就徹底撕破了臉面。
喬帆眯了眯眼,語氣狠了幾分:“若是不離開喬家,我們就要一輩子揹著庶出的名聲,就算以後政績出色,也難免要受長房打壓掣肘。父親已經悄悄聯絡上了族裡的一些長老,一旦首輔府倒臺,他們定會站到父親這邊來。”
宋珏點頭,又道:“喬家門生故吏遍天下,一筆寫不出兩個喬字,老頭子若要動喬正和喬伯釗,為了安撫那些人,同時看在東華國的面子上,他肯定會讓你父親進內閣。”
喬帆眼中一亮:“屬下代父親謝過王爺知遇之恩。”
宋珏輕笑,也沒和他打官腔,只道:“本王也不過是在培養自己的勢力罷了!”
話說此時的喬家,盛怒之下將喬伯剛一房趕出喬家後,喬正也是多有後悔,當年本就是他負了表妹,現在卻連他們唯一的兒子都給趕走了。但身居高位多年,容不得別人忤逆他,就算明知是自己錯了,讓他再低頭將人請回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遷怒之下,就將火氣全都發在了罪魁禍首喬幀身上。
這邊喬幀被祖父喊去書房訓了一頓之後,正好一肚子火沒處發,回了院子之後,就見宋玥又跟陳舸兩人在一起膩歪笑鬧,連他進來都不當回事,登時就一把將桌子上的杯盞全都揮到了地上。
杯盞碎裂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宋玥斂起臉上的笑容,從陳舸的腿上站起身來,揮揮手讓他先下去。
這陳舸正是當日宋珏和姚景語送給宋玥的面首陳三兒,因為和姚景晏像足了六七分的相貌,宋玥“無意中”將他撿回府後,就將身邊所有的面首都遣散了,獨留他一人,就連嫁進喬家也把他給一起帶了過來。
彼時,喬幀狠狠瞪了眼擦肩而過的陳舸:“呸!奴顏媚主的東西!”
陳三兒卻只是勾唇一笑,渾然未將他放在心上的樣子。只出門後,嘴角的笑容迅速消失,面色陰翳地朝屋裡看了一眼,眼神兇狠異常。
“怎麼了?火氣這麼大?”宋玥攏好身上半開的衣襟,慢騰騰地走到桌邊喝了口茶。
喬幀捏緊拳頭:“往日你胡鬧也就算了,現在家裡正是風聲鶴唳之際,其他幾房都盯著咱們大房!你大白天的就關在屋裡和那賤人胡鬧,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宋玥滿不在乎地輕嗤一聲:“這是咱們的院子,裡頭都是咱們的人,只要你把你那些鶯鶯燕燕管好了,誰敢往外頭說一個字?更何況,咱們可早就約法三章了,我不動你房裡的那些人,我跟阿舸的事你也不準插手!”
剛剛嫁進來的時候,宋玥和陳舸私會還偷偷摸摸的,後來有一次被喬幀發現了,她膽子乾脆就大了起來。在整治了以姚景詩為首的喬幀那些寵妾之後,二人就說好了互不干涉。
喬幀不屑再碰她,她也看不上那種軟蛋。
彼時,喬幀雙手握拳,怒氣更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