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於凌薇的嘴角一寸一寸凝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於凌薇的事情宋華音下了命令讓今天跟著去郡主府的人全都閉緊自己的嘴不得洩露給於家人知道,然而紙包不住火——
當天夜裡,於凌薇房裡守夜的丫頭起夜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就見橫樑上掛了一道搖搖晃晃的人影。隨著“啊——”的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整個於家恍如炸開了鍋一樣,匆匆聚集到了於凌薇的屋子裡。
幸好丫鬟發現得及時,人被救下來的時候還留了一口氣,於凌霄親自出門將城裡最好的老大夫從被窩裡拽了出來,一番驚險搶救之後,天際邊微微現出亮光之際,人終於是脫離了危險。
“大夫,辛苦了!”於凌霄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口,又額外塞了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大夫拱拳謝過,讓他留步不必再送。
於凌霄回到於凌薇那裡時,就見於母坐在她床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拍打著於凌薇的身子哭得泣不成聲:“你這個狠心的妮子,你這是想要你母親的命是不是,啊?你要是就這麼沒了,你可讓我怎麼活呀?你這個狠心的!”
於父雖然沒說話,但坐在一旁也是緊緊地抿著唇,濃眉深鎖,雙眼佈滿了血絲憔悴不堪。
而於凌薇卻如失了魂一樣筆挺挺地躺在床上,除了流淚之外一句話都不肯說。
後來,還是於凌薇身邊自小伺候的大丫鬟翡翠看不過眼,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將昨日在郡主府的事情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於母一聽到女兒受了如此侮辱而且還失了清白的身子頓時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翡翠又滿腔憤怒地看了一旁惴惴不安的宋華音一眼,心一橫,就膝行著跪到於凌霄的面前哭道:“郡馬爺,這事和郡主脫不了關係,要不是她和明惜郡主合謀給小姐吃了媚藥,小姐也不會在宸王面前失態,更不會受此羞辱!”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宋華音一聽到她提自己的名字,猛地扭過頭來就是臉紅脖子粗地厲聲駁斥。
她是對於凌薇有一點兒愧疚,畢竟人是她帶出去的,郡主府這條線也是她拉的,可她什麼時候和宋玥合謀要害於凌薇了?不對,剛剛翡翠說於凌薇被人下了媚藥,宋華音驟然就想起昨日那讓她莫名不安的場景來,是宋玥做的?她為什麼要如此做?
宋華音正在沉思之際,冷不防就被撲過來的於母對著嬌嫩的臉上抓了個正著。
於母剛被掐了人中清醒過來後就聽到翡翠說是宋華音下的毒手,原本宋華音嫁過來這麼久肚子都沒動靜又不準於凌霄碰其她人,她心裡就很不滿了,只是礙著她是壽王府的郡主當今太后的親孫女,這才不敢表現在臉上也不敢對著她端婆母的架子。現在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遭了這婦人的毒手,她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讓她好過!
宋華音被抓了一臉血,反應過來後就哭叫著和於母廝打了起來,自小到大仗著輩分與太后和壽王的寵愛,皇室裡都沒幾個皇子公主敢和她打架的,這老虔婆居然敢打她?
於母力氣大,又是氣狠了,宋華音被她抓著髮髻打得嗷嗷直叫,宋華音的幾個丫鬟見狀趕緊就撲過去幫起了自己家的郡主。
這一切不過須臾之間,於凌霄心裡本就亂,這會兒又見自己的母親和妻子不顧場合就打到了一起,聽著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他額角青筋突突,就捏著拳頭大喊一聲:“都住手!”
幾乎是下意識地,幾人同時住了手,齊刷刷地朝於凌霄看了過去。
宋華音一把將於母推開,就衝到於凌霄懷裡委屈得慟哭了起來:“你看看,你娘她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
於凌霄見她臉上好幾道血痕,眼裡驀然劃過一絲心疼,彼時,於母見自己兒子被搶走了,也不甘示弱地衝上前扒著於凌霄的一隻胳膊哭個不停。
“你先回去,讓丫鬟給你上些藥。”於凌霄對宋華音道。
“我不!為什麼讓我回去?”宋華音簡直要氣死了,這母女倆都是白眼狼,當初要不是於母非得讓她幫於凌薇進宸王府,會有今天這破事嗎?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傷口,要是她的臉有什麼事,她非得讓人把這老虔婆抓去坐牢!
“聽話!”於凌霄繃起臉認真發火的時候,饒是宋華音心裡也有些怵他,她鼓起了嘴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賭氣樣的將人推開,“你們一家子聯起手來欺負我!”說著就氣呼呼地衝了出去。
“凌霄,你可要為你妹妹做主啊!就算她是壽王府的郡主,這次也得將人給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