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在地被嚇病了,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才堪堪能爬起來。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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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潘景語這邊並不知道潘家人曾經來過,她被宋珏喊進了書房,就見宋珏隨手丟了一張帖子給她。
開啟一看,潘景語不由得就瞪大了雙眼,驚訝之情溢於言表:“於凌霄和樂康郡主的親事?”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宋珏:“這是什麼回事?”
從碭山回來後她還沒得及去天地賭坊,所以突然聽到於凌霄要和宋華音成親的訊息無異於是一道驚雷劈下!而且……這婚期似乎也太趕了吧?
現在已經是二月下旬了,他們的親事居然定在三月十二?!
宋珏端起手邊的茶慢騰騰地抿了一口,然後才抬起頭慢條斯理道:“壽王妃病重,恐時日無多,想要儘快看著宋華音成親。”
關於連霞的事情,宋珏想,她無非就是多年積壓下來的心病,早已深入肺腑、病入膏肓。就算沒有之前在碭山的那一次,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潘景語皺起了眉頭:“可是於凌霄畢竟只是一介白身……”
“壽王妃自己就是平民出身,再說了,”宋珏悠悠然往椅背上靠了靠,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漫不經心地來回敲擊,看著她,眼中漫上了些嘲諷,“人家兩個情投意合,雙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不相干的人在這操什麼心?”
潘景語真是討厭死了他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和自己說話,於是就瞪了他一眼,道:“我要去一趟天地賭坊。”
宋珏彎了彎唇,又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早點回來!”
潘景語又是胸口一窒,直接鼓著嘴轉身就走,因為步伐邁得過急,剛出了門就不小心撞上了一具結實的胸膛。
那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是你?”潘景語抬起頭驚呼一聲。
林振快速地鬆開手,眼中幾不可察地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對著她客氣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越過她和燕青一起進了書房。
潘景語不由得扭頭看了眼他匆忙的背影——
原來他真的是宋珏的手下,那麼就說明在青州城的時候她和宋珏就已經有過交集了?又或者說是宋珏單方面注意到了她?
這邊廂林振進了書房後,就將懷中的一塊玉佩交了上去,然後面無表情地拱拳稟道:“王爺,這是屬下追擊那個鬼麵人的頭領時從他身上順過來的。”
宋珏拿起來前後翻看了下,待注意到上面一個小小的“徹”字時,眸中倏然一寒,嘴裡喃喃:“是他……”
半晌,他眉峰稍斂,又看著林振道:“你與他交過手,覺得他功夫如何?”
林振想了下,道:“和屬下不相上下!”
宋珏顯然是有些意外的,擰著眉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就慢慢地勾起了唇,嘴角帶了一絲玩味的笑:“看來逸安王這些年在封地還真是沒閒著呢!”
“王爺是說這幾年多次對您動手的人是逸安王?”燕青就不怎麼理解了,“他為何要怎麼做?”
他記得,逸安王宋徹早在當今聖上登基之後沒多久就去了封地,這三十幾年甚少回京,應當和王爺根本就沒交集才是!
宋珏抬手撫上了下巴,嘴角的笑意越發瀲灩:“本王也想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上輩子到他臨死這些鬼麵人都沒出現過,為何這輩子就大不相同了呢?
或許,鬼麵人一直都存在,只是因為他重生改變了某些事情,而導致他們提前登場了……
又或者,其實前世他的死,宋徹也是其中的推手之一……
燕青又另有事情稟道:“王爺,此番在碭山的時候,屬下無意中發現薛質子暗中和姚國公府的八小姐有所往來。”
宋珏擱在桌上的手一頓,半晌,狹長的鳳眼抬起,漆黑的眸中神情或明或暗,幽幽地一字一句譏諷道:“是嗎?薛延旭對姚國公府還真是執著啊!”
燕青和林振都沒聽懂他的意思,但卻很明顯地感覺到周身氣壓不斷下降,一陣森寒冷氣凜凜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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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潘景語在天地賭坊裡沒見到人,就直接去了於家。
於凌霄到了京城後就在南城那邊買了套四進的宅子,雖然比不得在青州城的時候,但到底也算有了個容身之所。
於凌霄一點也沒意外她的到來,就帶她去了正廳,命人奉茶上來。
潘景語看著他,以茶代酒,挑眉道:“還沒對你道一聲恭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