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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閃過,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陸穎萱捧著自己的手疼得滿臉都是汗,身子不停地顫抖。
姚景語則是面不改色地掏出帕子將匕首上的血擦乾淨,吩咐夜一:“將這截斷指送去給陸瑾年,讓她將城裡最好的大夫全都請到這來。再告訴她,若是她再敢耍花樣又或者葡萄出了什麼意外,我就將她女兒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送給她!”
夜一也是恨不得活剮了這對不懷好心的母女,小郡主那麼可愛,他們居然也能下這麼狠的手!當即就帶著陸穎萱被砍下來的那截小手指大步去了陸瑾年那邊。
陸穎萱忍著疼痛,好不容易才能開口說話:“姚,姚景語,你,你要是敢動我,你和你女兒都別想活著走出盛京城!”
姚景語面色清冷地勾起了嘴角,直接吩咐清芷:“將人綁起來。”
陸瑾年也是從男寵的床上剛剛下來,一開始看到那截斷指,她不相信那是自己女兒的,可一聽下人稟報說陸穎萱被人擄走了,這才知道大事不妙。
一路緊攥著拳頭風風火火地趕去了姚景語那兒,看到鼻涕淚水糊了一臉又被捆得跟個麻花似的陸穎萱,陸瑾年立馬怒髮衝冠地道:“姚景語,將人給放了!”
陸穎萱被綁在椅子上,姚景語就坐在她身邊,手裡的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直接將她的頸部砍斷。
陸瑾年不敢上前,只能虛張聲勢。
姚景語朝她身後看了看,冷然道:“大夫呢?”
陸瑾年深吸了口氣,妥協了一步:“你先將萱兒放了,我馬上就讓大夫來。”
姚景語勾唇,像是在笑,但眼中冷意料峭,倏爾雙眼一眯,手裡的劍往下一滑——
肩膀上一塊帶著血的肉和著衣裳碎塊飛了出去,陸穎萱又是長大了嘴仰頭大叫一聲,然後便耷拉下腦袋徹底暈死了過去。
陸瑾年既心疼又憤怒,女兒就在面前,她卻看著她受這種苦。
強忍著眼裡的淚水,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維持住了往日的公主氣勢,滿眼兇光地警告道:“姚景語,你要是再敢對萱兒動手,我絕不會放過你和你女兒!”
該死,都該死!
當年李妍該死,她的兒子也一樣該死,現在姚景語和宋珏的女兒也該死!
為什麼這群人總要和她作對?
姚景語冷笑著不說話,只是手裡的劍又下移了一寸,陸瑾年終究是不忍心,大喝一聲阻止,並且擺著手道:“你別動,我讓人把大夫都請來就是!”
說著,立馬吩咐手下人去請太醫和盛京城裡頗負盛名的大夫。
“現在你能將人放了吧?”陸瑾年沒好氣道。
姚景語將手裡的劍交給清芷,站起身不緊不慢道:“你急什麼?只要葡萄最後能安然無恙,我會放了她的。你最好也祈禱你請來的那些大夫別耍花樣,否則她就要跟著陪葬了。”
陸瑾年簡直起了個倒仰,小孩子得了天花本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沒了,若非這樣,他們也不會用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
“治不好那也是你女兒命薄,她得天花和我們又沒有關係,你憑什麼讓萱兒給她陪葬?!”陸瑾年吼道。
沒有關係麼?
那個布老虎不在了,就算在,陸瑾年和陸穎萱母女倆不承認他們也沒有證據,可她就一口認定了,陸瑾年又能拿她怎樣?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真的不是陸瑾年母女做的,要不是她非要將她們扣押在盛京城,葡萄也不會出事。
姚景語冷眼望著她,外頭夜一等二十多人將整個房間圍了起來,除非陸瑾年不要女兒和自己的命了,一旦她敢動手,他們拼著命也要同歸於盡。
那些大夫大約是得到了陸瑾年的囑咐,一個個的都面色嚴肅不敢有絲毫怠慢。
診治一番之後那些大夫相互對視了幾眼,其中一個為首的上前道:“這小姑娘是得了天花,老朽不敢擔保,但一定會盡全力。這屋子裡留下來伺候的人最好是已經出過天花的,而且之前接觸過這女娃的人都要好好檢查一番,就算沒有問題也要喝些藥下去。”
那老大夫並非宮裡的太醫,但德高望重且醫術精湛,在場的人沒有不服的。
彼時,陸瑾年朝身邊的大丫鬟錦繡使了個眼色,錦繡上前道:“奴婢也曾得過天花,就讓奴婢留下來幫忙吧。”
姚景語知道陸瑾年這是不放心陸穎萱想留個人下來照顧她,不過這個時候她不會給她任何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