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不用你,讓侍女幫我上藥吧!”
齊荀彷彿沒聽到般輕哼一聲,卻自顧自地掀開她的衣裳幫她處理起了傷口。
宋瑾動不了,只能將腦袋撇到了一邊。
齊荀一邊幫她上藥一邊輕聲道:“從咱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挺恨你的,要不是因為你和你娘,我爹不會對我這個兒子視若無睹。他對你,甚至比對我這個親生兒子還要好。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娘也不會整日裡就往我腦子裡灌輸那些仇恨殺戮,還親自將我送到了老怪物那裡,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她不知道,我這輩子呀,最想做的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有家的普通人。”
“那為什麼還要攪和到西域這場戰事裡來?”宋瑾轉過腦袋,張合唇瓣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十分虛弱,加之蒼白的面色,不像平時那樣刻板威嚴,倒有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齊荀沉默了一瞬,便將視線移開,垂著眸子幫她包紮著傷口。
許久,他才低低開口:“或許是因為,還有沒有完成的願望吧!”
“你和……皓兒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宋瑾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宋皓差點要了她的性命,宋瑾心裡還是信著他的麼?
齊荀想,如果他成長的過程中,也有這樣一位不問緣由愛著他信著他的親人,現在的一切,肯定會不一樣。
“你不用問我,你弟弟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想要什麼,我並不知道。”
若說之前他還自負有些瞭解宋皓的話,那麼今天的一切之後,他也是一頭霧水。
宋皓就那麼自信他能掌控住人心,自信他不會將那一劍真的刺進宋瑾的要害麼?
包紮好傷口之後,他站起身,冷冷道:“這幾天,我每天都會過來看你的。”
然後叮囑照顧她的侍女,若是宋瑾有發熱症狀,便立即通知他。
宋瑾沒有回應,齊荀再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齊荀定定地站了一會兒,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具雪白**,又想起自己的之間剛剛觸在她玉膚之時那種冰涼柔軟的感覺——
漸漸地,他的眸色越發深沉,眸底隱隱跳著一股跳躍著的火焰。
齊荀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快步出了帳子。
剛出了中軍大帳,便見宋皓謝謝倚在旁邊的木樁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以為,你並不在乎她的生死。”齊荀走上前,冷冷道。
“哦。”宋皓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她不是沒死麼?”
齊荀眯了眯眼,終究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就那麼自信自己可以掌控人心?就那麼確定我一定會將那一劍刺偏了去?”
宋皓笑出了聲,將身子站直,垂著腦袋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繼而抬頭看著他,嘴角笑容瀲灩:“這世上沒有本王預料之外的事情。”
齊荀怎麼想他不知道,但是他的好皇姐,宋瑾的心臟和旁人不一樣,她長在了另一邊,所以即便齊荀那一劍沒有手下留情,她也不會死。
畢竟,母后自小就和他說姐弟之間要友愛,他怎麼會要宋瑾的命呢?
齊荀看著他,片刻,卻勾了下嘴角:“其實你也沒有你嘴中說的那麼討厭她,否則就不會因為哈日娜要殺她便將人給處置了。”
宋皓嘴中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嗤,目光幽幽地迎著他的視線:“你以為你很瞭解本王?本王既然說了不會殺她,便也不允許旁的人起這個心思。哈日娜那個蠢貨往本王的刀子上撞,本王不動她動誰?”
齊荀攤了攤手:“我不瞭解你,也不想了解。宋皓,但願你這一輩子都不要遇上能製得住你的剋星,否則你早晚有一天會為你的狂妄自大而後悔的。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心都能為你所掌控的。”
宋皓輕輕一笑——
剋星?這世上,誰能克的住他呢?
宋皓並未將齊荀的話放在心上,更沒有想過他的話會在不久之後便一語成讖。
空氣沉靜了一瞬,齊荀忽然開口:“之前你說過,不會插手我要做的事情,這話可還算數?”
宋皓有些興味地挑了挑眉:“這個自然!不提你是我師兄,便說這次你為我犧牲這麼大和哈日娜那個醜女虛與委蛇這麼長時間。於情於理,我都該站在你這邊的不是麼?”
頓了下,卻話鋒一轉:“只不過,看在咱們師兄弟一場的份上,本王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皇姐不會愛你的。她就和我父皇母后一樣,是個痴情種子。不然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