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讓開了位置,又推了推小悅。兩人悄然離開,都覺得此刻的童童或許更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臂膀,才能幫她分擔心頭那沉重的壓力和擔憂。
“童童,對不起。”
他退下大皮,披在她身上,將她抱進懷裡。她一愣,心底都是驚訝,他竟然這麼快就來了。在這個競選最關鍵最繁忙的時刻,來了。還以為,他會派其他人來,愛瑪,或者邁克爾……
“泰奧,爸爸他……他昏過去了,我好怕……”隱忍的淚水,一下就絕了堤。熟悉的味道,厚實的胸膛,她是多麼希望永遠都躲在他懷裡,什麼也不去看,什麼也不去管了。可是……
“不怕,我會處理好一切。”他料到薩弗魯可能會出手,只是沒想到他的局還沒開啟,那條新聞也僅是想對童童表白,而後當天的民意調查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選票一夜之間壓倒性地超過了薩弗魯。在他正準備派人來保護童童時,童童這方就出了岔子。
不過是一夜時間,朝堂如戰場,那瞬息萬變的風向,若是一個把不好,就可能立即被敵人踩在了腳下,滿盤皆輸,絕不可掉以輕心。畢竟這裡是亞國,不是他的歐國。幸好之前給姜少非打過招呼,這次的危機才能險險度過。
終於,燈熄了,人被推了出來。
童童急忙上前問醫生,醫生臉色不太好地道,“你父親已經有一次大病記錄,也是由於心浮氣躁,壓力太大引起的。以後,儘量注意不要讓老人情緒起伏太大,有什麼事,多順著點兒。否則,再來個兩次,只怕……”
童童的心,一直往下沉,直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一夜,都守在父親身邊。泰奧提議送他們去洋國休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凱文的地盤上,又有他的別墅,安全絕對不是問題。可是,童童想起父親昏迷的原因,猶豫著,還是拒絕了。
“泰奧,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她看著他的眼,心底一片揪痛。她怕父親要是醒來看他,又會激動……她不想兩個人又對上,誰受傷,也都不捨。
泰奧本想拒絕,但是看童童的模樣,眉眼一皺,還是點了頭,開門把愛瑪叫了進來。但又被童童拒絕了,因為父親只要看到與他有關的事,都可能病發。她不能讓一絲不安寧因素存在在身邊。
“泰奧,這段時間……你專心忙大選,不用來看……擔心我。好不好?”她看著他,眼中都是懇求。
他突然明白了,眉頭一夾,點頭離開了。
她看著他直挺挺的背景,淚水又落了下來。回頭看著床上昏迷的父親,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很多,鬃邊白髮叢生,眼窩深陷,這一分一寸,都是為了她。教她如何抉擇?
第21朵來約會吧
沉靜的病房裡,只聽見滴答滴答的儀表聲,和緊張收合的呼吸器,那吃力地翕動著,那麼虛弱,彷彿稍有不注意,它就會突然停止。
童童爬在父親床邊整夜,昏昏噩噩,時夢時醒,倍受煎熬。她手腕上的指揮器的紅燈閃爍了無數次,都被她故意忽視了。
這個夜,無眠的絕對不只她一人。
當窗頭的亮光刺進眼中時,才發現臉頰又是一片冰涼。前一刻,她似乎還看到恍惚的黑暗中,那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一個人坐在黑黑的屋子裡,孤寂冰冷包圍著他……但清晰的下一秒,父親蒼白消瘦的面容,就撐滿了酸澀的眼。
他們,是她最親的人。
她緊緊握著父親的手,面板乾澀,照顧她而有了細白的裂痕,男人都是不注重保養的。所以,每次忙完家務,她都會給父親擦上潤手霜。父親的手,在記憶裡是那麼大那麼溫暖,是她一直渴望的。可現在,再不復記憶中的模樣,骨節突出,隱隱有了褐色老人斑。與他的大手,截然不同……
那一隻手,大而寬厚,生滿了重重的繭子,每一次撫過她的肌膚,都會引起她滿心的顫慄,是害怕,是吸引,是情不自禁……童童,就是死,也別想逃離我……他扼著她的脖子宣誓,那隻大手輕易就可以讓她無力反擊,記得她至少咬了不下數十次……可是當他顫抖著捧起她的淚顏時,那雙掌握著生殺大權世界權柄的大手啊,顫抖著,顫抖著……和父親撫過她的臉時,一模一樣。
他們,是她最愛的人。
她撫著父親的手,緩緩貼上自己的臉頰,幻想著,其實在此刻,疼惜著自己的是他們倆個人。他們愛她的心,都是一樣的,為她的疼,也都不會少半分。
多希望,他們能是一家人呵!
“童童……”
房門被開啟,一身風霜的向冬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