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真可謂一片狼藉,彷彿狂風過境。
最大膽的還是伊卡菲爾,領先踏進了大門,走了進去,一路上,不小心踏到破杯爛碟,咔嚓聲響,讓人心驚肉跳。
終於,三人在隔離臥室的那扇櫻破圖風前停下,此刻,七扇櫻破圖已經倒在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
前方,雪白的長毛地毯也無一倖免,汙漬遍佈,雪白的被褥託迤在地,上面褐斑點點,三個男人都是非常有經驗的,一眼就瞧出,那是血跡。
陽光,映不到大床上,那裡被紗帳籠在一片陰影中。
床頭上,坐著一座小山似的男人,肌肉糾結的胸膛,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澤出性感的蜜色光澤,但若仔細看,上面亦佈滿劃痕。
“泰奧,我想跟你談一下,關於方小姐……”
姜少非說著,眉頭緊蹙,目光急切地搜尋著那抹嬌笑的人影,最終,在窗內看到凌亂的黑髮纏繞下,一截模樣不清的身軀。
他還是來晚了嗎?
“說什麼?”
冰冷無溫的聲音,清晰得讓人沒來由地發寒。
“她怎麼了?你把她……”姜少非走向大床,心開始狂跳起來。
床上的男人突然抬起頭,扯出一抹笑,姜少非心一沉,面前嘩地一下升起一道藍光。
“小心——”
第80浪都滾出去
伊卡菲爾突然跳上前,將人扯了回來,力量太大,同時跌倒在櫻破圖風上。難怪毀大門是沒動靜,泰奧這傢伙居然在屋裡都設計了最精密的古達斯利射線防護屏,要是他再晚一秒,姜少非就會被切成兩半兒,歐亞兩大帝國非打個你死我活不可!罪過啊……
“陛下——”邁克爾不知在喚哪一位了。
兩人爬起後,床上的男人懷中多了一個物體,雪白的被單下,垂出無力的手和腳。
“姜少非,你想跟我的女人說什麼?”
他輕輕撥弄了一下,白布掀開一角,露出一張蒼白無色的小臉,她睜著眼,緩緩轉向地上的人。
空洞,無神,乾澀,淒涼。
姜少非感覺心口又是一陣緊縮,張口,卻擠不出一個字。之前在資料裡看到的,那麼亮麗純淨的笑容,那麼柔和溫暖的氣質,已蕩然無存,餘下的,只是跟那張笑臉俏似的一副皮囊,那個微笑的靈魂……被魔鬼吃掉了嗎?
伊卡菲爾想拉起姜少非,姜少非突然衝到防護屏前,狠狠砸下一拳,大吼,“泰奧,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折磨一個無辜的女人?”
“無辜?”他嗤笑一聲,一手捻住她的下巴,抬起小臉,對上自己的眼眸,君臨天下般地看著,“要不是因為她,你早就在入大廳時抓住黛蘭;要不是她,跳舞前你也該阻止黛蘭;要不是她,姜少非陛下你也不會失控得當場亂吻一個下賤的三等公民,而忘了你必須負的責任!你搞砸了我的訂婚宴,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如何懲罰我的女人!”
他鬆手時,白毯從她頸間滑落,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青紫不一的虐痕,一直深深沒入鎖骨之下,微微賁起的胸線上,有明顯的五指抓痕。就連垂下時露出的一截小腿上,也可以看到清晰的掐痕。
姜少非不敢想象,白毯子下包裹的身軀,是如何情形。緊縮的胸口,好似被壓上一塊沉重的大石,擠滿了一種叫愧疚的情緒。早知道他就應該……
“寶貝兒,你該滿意了。”他俯首,吻了吻她冰冷的額角,深黑的眸子盯著臉色變了又變的姜少非,“亞國皇帝陛下,和我的將軍大人為了你,連帝寢的大門都敢毀,嘖……”
攬著她背的手突然下滑到腰際,身體無力地後仰,黑髮垂瀉,白布滑落,他的大掌穿過後腰緊緊握住她的胸脯,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形色——觸目驚心。
伊卡菲爾也不禁抽了口冷氣,一直閒慢的表情緩緩凝出森意。
“童童,你真是一等尤物啊!”他讚歎著,聲音卻冷沉得赫人,黑眸掃過兩個男人,“你不看看他們現在是什麼表情嗎?”
姜少非再忍不住,大吼,“泰奧,她是人,不是你玩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明明就很在意,為什麼要折磨她,你不怕你……”
“屬下失禮了,請陛下原諒。”伊卡菲爾突然抓住姜少非,朝泰奧行禮致歉,拉人要走。
泰奧直起身時,唇角斜勾,邪氣肆意,目光從伊卡菲爾臉上移到姜少非臉上,後者的不甘顯而易見,明明已經要登機離開,卻半途跑回來,其中的執念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