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著冰冷的槍械……太陽島上黑鰭鯊魚背上的海神……氝氳浴室裡鬧歡笑的兩人……長長的紅毯上,著雪白帝裝的英武男子……他深邃美麗的黑眸裡只印著她一個人的時候……
“童童……”
一個低沉而熟悉的磁性嗓音,彷彿是從遙遠的時空彼端傳來,縹緲得一碰就散。
她緊緊蜷成團,小臉緊埋在膝蓋裡,就像一隻烏龜,或者更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獸。
這樣子,更能保護她懷裡的寶貝吧!
可是,明明多麼喜悅的事情卻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絕對不能。
鮮血淋淋的事實,根本容不下一半的機率。
“怎麼不到床上去睡?!”
不知道是凌晨幾點,泰奧回到房裡,卻發現角落裡縮成一團的小女人,渾身抖得像快掉下的樹葉。急忙將人抱回了大床,大開暖氣,用力摩擦她冰冷的肌膚,直到恢復了正常的體溫,才抱她進了浴室。半小時後出來,她才恢復了些血色。剛才那會兒,他以為自己抱著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用害怕,我們很快就會找到歐陽莞爾。”他以為她是很擔心朋友。
她輕嗯一聲,伸手緊緊抱住他,臉埋進他熱燙的胸膛時,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落。她很怕,怕的是他用將對黛蘭般的絕情冷酷施加到自己身上,所以她一直逃避著不想陷入那樣不堪的境地中。這……其實也是女人的無恥吧!
安琪兒沒有罵錯她,她是故作清高了,不想對愛妥協。她明明知道男人的征服欲會在這樣的刺激下,愈發地膨脹,還一再地逃跑刺激他,最終讓他立誓永遠也不放開她。
她的心,因為魔鬼的誘惑,也生了魔啊!
不想離開他,想和他在一起。
不想做他的情婦,渴望成為他的唯一的妻子。
孩子……
原來女人真的很傻,愛到如此,真的會想拿孩子來栓住他的心呵!
胸口的溫溼讓男人皺起了眉,大掌輕輕撫著女人的背,她卻抖得更厲害,他收緊了手臂,心底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他每每這樣對她溫柔一分,她的心就痛苦掙扎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一日復一日,一夜復一夜,水滴可穿石,淚滴已穿心,心血釀成她對他刻骨銘心得愛,愛得越深,越捨不得,越捨不得的結果,就是這樣繼續反覆折磨自己,也折磨著他。因為,她將所有的痛苦都發洩到逃跑,和他給自己的懲罰中,要他也同自己一樣痛苦。
愛瑪說得沒錯,她是在自作自受,所有的痛苦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真像他們所以為的那麼堅強倔強、絕不妥協,她就不會如此痛苦。
原來,最虛偽的是她方童童啊!
“泰奧……”
“怎麼?”
原來,他依然陪著她,這樣地,默默地縱容。
“我們……”不要回歐,不要回皇宮,只待在蘭玫艦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什麼時候離開?”
“很快!第九區的建設、納普魯市的情況,都要看看。順便,在地中海玩玩吧!”最後一句話,是他臨時加上。他撫撫她的頭,只知道兩人關係融洽的時候,都在這兩個地方。
她撐起腦袋,看他,深深地,把每一處細微都印在腦子裡。他眨了下眼,開口想問什麼,她突然俯下頭主動吻上他的唇。小手開始撩撥他的敏感處,很快喉頭深處滾出慾望的喘息。
“泰奧……”小嘴第一次如此主動熱情,吻過他的唇,他的眉,他的耳朵,咬上他突出的喉結,他在她的身下激動地呻吟。
她喚著他的名字,讓他格外地興奮起來。這樣特別的對待,他也是第一次。雖然兩人已經有過無數次的歡愛經驗,但她的主動向來寥寥無幾。突然如此情動的反應,實在教他意外,有疑惑,也很快被她柔軟迷人的身體趕走。情不自禁地墜入慾望的深淵,起伏翻騰。
她就像是最可口的糖,讓他無法饜足,釋放了一切。連同之前被施加的壓力,也一併宣洩。
第二天,他精神抖擻地早早離開。離開前,還高興地哺餵了她許多的牛奶。她卻對著桌上的奶瓶,撫著肚子,久久地發呆。
寶寶,我該怎麼辦?
嘀嘀嘀……嘀嘀嘀……
桌上的指揮器在叫,和他睡覺時,他才會幫她取下來。她下床拿起一看,本以為是他傳了什麼訊息,沒料到按下鍵時,突然跳出全息立體影像,縮小版的人霍然是白襯衣黑西褲的向冬海,看到是她時,又急又興奮。
“童童,我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