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鍋,這種事,我從來不慣著。」
權采薇轉過身,咬牙看著權與訓:「大哥,你確定嗎?你可別哄我。」
「從小到大,大哥哄過你嗎?」
權采薇閉了閉眼,「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我們是兄妹,需要這麼客氣嗎?」
「……我想你幫我刪除儲存在那艘權氏大型飛行器上的影片。」權采薇小聲說,「我不想這個東西,以後成為要挾我的把柄。」
權與訓立即問道:「……誰要挾你了?」
「暫時還沒有,但是這東西只要存在一天,我就睡不著覺,大哥,你知道這種感覺嗎?」權采薇咬著下唇,渾身都在顫抖。
權與訓摸了摸她的頭:「交給大哥,我一定刪除那個影片。」
權采薇長長吁了口氣:「謝謝大哥。」
過了一會兒,她又躊躇說:「大哥,我可能得罪你的雲秘書了,能不能你幫我在雲秘書面前說句好話,就說,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是太害怕了……」
權與訓依然笑得和煦:「是嗎?我們家最善良的貴女,也會得罪人?我真是要去燒高香了……」
權采薇苦笑,說:「當時我很不舒服,不想公開我的影片,但是雲秘書可能覺得,如果打官司的話,用那個影片肯定是百分百的勝算。」
權與訓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你說什麼?雲女蘿想用你那個影片,做證據打官司?」
權采薇點了點頭。
權與訓沉吟半晌:「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來安排。」
權采薇如釋重負:「嗯,我相信大哥。我去換衣服,大哥先下去吧,大嫂該等急了。」
權與訓笑著說:「她是大嫂,還是有這點雅量的。」
權與訓說完就出去了。
他從長長的走廊上走過,轉彎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齊地宮廷蓬蓬裙的女人,靠坐在飄窗上,手裡拿著一支象牙嘴的女士煙桿,正在抽菸。
陽光從她的背面照過來,像是給她鑲上一片金邊。
聽見有人過來,那女人抬起頭,清晨的陽光下,她穠麗萬千,像是一隻熟到透頂馬上就要裂開的蜜桃。
「與訓,去找采薇了?」那女人淡淡問道。
權與訓停下腳步,禮貌地說:「姑姑,您什麼時候從北宸星迴來的?祖父剛才還問起您。」
這女人就是權氏家***世正最小的女兒權九嶷,也是權與訓這一輩人的小姑姑。
她撣撣手裡的菸灰,一臉疲憊地說:「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洗。」
又垂下眼眸,聲音低得幾不可聞:「……那東西,采薇找到了嗎?」
權與訓面不改色地搖搖頭:「沒有,應該不在那個地方。我會跟大祭司聯絡,讓他再推算一個座標位置。等過幾天,我親自去一趟歸遠星。」
「嗯,麻煩你了,與訓。我們權氏,以後肯定是你的,姑姑看好你。」
權九嶷吐出一口菸圈,睡眼朦朧地說:「我先回房了,如果老爺子問起我,就說我累了,要休息。」
權與訓點點頭,含笑說:「姑姑自便,我讓管家給您送餐過來。」
權九嶷從飄窗上站起來,婀娜多姿地從他身邊走過,平靜地說:「我想吃燒鵝,讓廚房給我送一隻燒鵝過來。」
權與訓把訊息發給了管家。
再抬頭,看見儀態萬方的梅江離正從長廊的另一端款款走來。
「與訓,你不是說要來找我嗎?」梅江離笑著朝他伸出了手。
權與訓握住她的手,親了一下,笑容自然而然地帶出來,如同一張精緻又優雅的面具:「有點事,臨時處理了一下。」
梅江離也看見了權九嶷離去的背影,低聲問:「那就是九嶷夫人?她可真美……」
權與訓溫和地糾正她:「那是姑姑。」
梅江離聽了很高興,忙說:「我什麼時候能給九嶷姑姑拜年呢?」
權與訓說:「以後有機會。」
梅江離自然挽起權與訓的胳膊,和他一起下樓。
這一整天,她都站在權與訓身邊,和他一起面對權氏族人。
權氏綿延萬載,到現在族人成千上萬,也不可能每個人都來主宅給權氏家主拜年。
所以每年都只有一部分精英族人,才能得到許可,來到主宅見家主。
權與訓去年跟梅江離訂婚,不出意外的話,梅江離就是權與訓的妻子,以後的家主繼承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