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有小腿高的門檻,邁進去之後,便是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用金碧輝煌四字絕不保守,門口是宋朝青花瓷一人高的花瓶,地上鋪著青磚,乍看之下很不起眼,細看便能發現每塊磚頭上都刻有年號,這還是當年母親告訴蘇安然的。
大廳中央的小型噴泉,是這裡最年輕的物品了,但是這麼一大塊的和田玉雕刻如此栩栩如生的龍,也實屬難見;蘇安然走近那中堂處的壁畫,和蘇長安停留在畫前。
這些物品的擺放位置以及種類,和上輩子無異,蘇安然彷彿在經歷自己的前世一般,審視著這些沒有變化的死物,百感交集。
蘇長安看見她臉上的表情,那種壓根不屬於十八歲少女應有的表情,讓他著迷。
“這幅畫很漂亮,肯定很貴的,不過我倒是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名——杏貞,這名字倒是古怪。”蘇長安摸了摸下巴,輕聲說道。
蘇安然抬頭看了看這幅畫,並沒有立即答話,想起她當年也是這樣問媽媽。
這二人的身後開了門,有位衣著高貴的先生進了門,他看著這兩人的背影,有些激動,但是看見蘇安然挽著那男人胳膊的手,又覺得很刺眼,輕輕揮開了侍者,只是遠遠的看著。
他很想念她。
蘇安然對蘇長安笑了笑道:“這位作者名叫杏貞,恐怕你不熟悉,但是她另一個名字,你肯定是聽過的——葉赫那拉,也就是慈禧。”
蘇長安恍然大悟。
這兩人身後的男人,聽見了蘇安然熟悉的聲音,心中有些溫暖,聽見她的解釋,心中笑了笑:這小丫頭還有兩把刷子。他也不多做停留,很快便走了另一扇門,進入了內廳,輕車熟路。
蘇安然解釋完,衝蘇長安笑了笑,她的笑容裡有說不出的悲涼。
“我們進去吧?”蘇長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蘇安然點點頭,兩人便進入了內廳。
屋內的擺設看起來很隨意,黃梨木的椅子錯落有致的擺放成四五排,蘇安然示意蘇長安第一排的位置,兩人一齊走向了第一排最邊上的位置入座。
在來之前,蘇安然就計劃好,要來坐這個位置,等人來齊了,第一排客人的容貌,後面的人是看不見的,無疑是最保險的。
後面的客人們似乎在寒暄客套著,偶爾有人發現了最靠前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那位不喜歡參加私人宴會的蘇長安,連忙上了客套寒暄。
蘇長安十分默契的將前來寒暄的客人引向了別處。
蘇安然坐在位置上,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並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一束滿含笑意的目光看著她。
不一會便有侍者用了到了一杯綠茶,用白瓷杯呈上給蘇安然。
蘇海明還沒有來,蘇安然的心中卻有些緊張,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與蘇海明的小對決,這對於蘇安然來說,只是一場小小的試水。
她凝視著明代紅木案上的三扇黃花梨大理石插屏,手心微微出汗。
“你好,請問,洗手間是那個方向麼?”
蘇安然正在緊張的時候,聽見身邊一個女聲向侍者詢問的聲音,很輕柔,但這聲音卻猶如一聲驚雷,在蘇安然的心裡炸了一聲。
“然然,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前世的那句話,突然在她腦海裡翻騰了出來,猝不及防。
看著蘇欣遠離的背影,蘇安然陷入了沉思。
蘇欣,是她,她怎麼來了?
上輩子這裡並沒有蘇欣,只是蘇海明帶著蘇安然。
蘇安然立馬明白了,很簡單,自己已經死了,蘇海明再也不用透過自己來討好爺爺,如今之計,一來是鞏固老爺子的信任,二來是要幫自己的女兒正名,而這次的鑑寶會,是給蘇欣預熱,讓她可以早些跨入這個圈子,也可以拍個東西,討討老爺子的歡心。
蘇欣既然已經在這裡了,那蘇海明必然已經來了,蘇安然坐在位置上不敢輕舉妄動。
“長安,怎麼你也有興趣來這裡?好久不見你了,忙什麼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蘇安然背後不遠處想起,接著便是蘇長安客氣的回應聲。
“聽說你最近身邊多了個妹妹?倒是讓我這個做大伯的瞧瞧看?今天帶了沒?”
蘇安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有些緊張的坐著,她知道蘇海明說的那人正是自己,如果蘇海明走近來打招呼,自己沒有理由不站起來的道理,那麼一來,自己就暴露無遺了。
蘇安然立馬緩緩的站了起來,準備往洗手間的方向去,只聽見蘇長安回道:“大伯,她脾氣大,我改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