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守成掙開了閆芳妮的手,轉頭問道。
“有沒有看到蘇杳?”
“蘇杳跑出來了嗎?”
“有蘇杳的訊息嗎?”
連續的三個問題,問懵了閆芳妮,在閆守成凌厲的眼神下,木然回道:“沒有看到,她……她是不是跟著大隊長在村口忙活,畢竟她也是個村幹部。”
閆守成視線一轉,連著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答覆卻是出奇的一致。
“沒有。”
“沒看到。”
閆守成不死心的繼續追問:“不是說裡面的人最先知道泥石流的發生嗎?是誰第一個跑出來的。”
“海棠,是海棠。”
閆守成抓著登記姓名的本子,快步去找村裡人口中的海棠。
下合村建村有些年頭了。
以前為了上山方便,村裡的房子都是依山建立的。
後來,村外通了車,村裡人新翻修的時候,好多人選擇在外面靠近村口的額位置重新選址蓋房。
海棠家男人有兄弟兩個,分家的時候,大哥自己在外面蓋了一套新房,他家則佔了裡面的老房子。
海棠家的房子和自家房子中間隔著三四個院子,已經都搬走了。
這種危險的情況下,誰也不會往裡面跑的。
閆守成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沒得到準確的資訊前,他還是願意騙自己一回的。
閆守成是在一個角落裡找到海棠的。
看到她的時候,她正抱著孩子,靠著男人休息。
“方便問嫂子點事嗎?”
閆守成的聲音裡有些顫意,詢問著葛順的意見。
葛順是屬於劫後逃生出來的,整個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呆愣的看了閆守成一眼後,搖了搖海棠。
海棠半眯著眼睛,重新掖了掖蓋在孩子身上的衣服,轉頭看著葛順,有些生氣嘟囔道:“老孃拼了命的把你家老小拉出來,你都不能讓我安穩的閉眼睛睡個覺嗎?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攤上了你們這家人。”
要是往常,聽到海棠這麼說,葛順高低得爭個對錯,但今天確實海棠立了大功,這個時候也就不說雜話了,指了指閆守成:“守成說要問你點事情。”
轉頭看向閆守成,海棠收了收自己的脾氣:“什麼事?”
“我聽別人說,嫂子你是最先從裡面跑出來的,你有看到蘇杳嗎?”
下午雨停了一會兒,海棠本來是想著趁著這個時候,把自己之前種的菜清理一下,只是剛進了菜地,就聽到了後山有聲音。
那聲音和平日裡聽到的電閃雷鳴聲不一樣,像是水打在石頭上的聲音。
直覺不對勁,海棠連手裡的傢伙什都不要了,跌跌撞撞的跑回家,抓起孩子就往出跑。
一路跑過去,海棠嘴裡高聲喊話,把村裡人都招了出來。
一直到了大隊委的院子,海棠才停下了腳步。
海棠回想著今天的事情,恍然發現,確實沒有見到過蘇杳的影子。
看向閆守成的眼神裡有了一些擔憂:“蘇杳是不是沒有出來?”
閆守成那一刻,都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滿腦子都是一個資訊。
蘇杳沒有跑出來。
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閆守成緩緩點頭:“謝謝嫂子了,我知道情況了。”
緩慢起身,閆守成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海棠這個時候徹底清醒了,推了推身後的葛順:“跟上去看看。”
葛順還在迷糊中,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去幹什麼?”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海棠擰了一把葛順腰上的軟肉:“蘇杳沒出來,守成心裡著急。你去看著點,以防他衝動。現在村裡不能進去,已經一個人出事了,別讓守成也出什麼事。”
海棠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故意壓著聲音,這麼一會兒的空檔,周圍的人都知道了蘇杳可能出事的訊息。
高地上已經看不到閆守成的身影,葛順跟著離開之後,村裡也陸陸續續跟著走了幾個人。
閆守成再次出現在村口。
閆拾雲正用著他的手電筒照看村裡的情況。
“裡面什麼情況?”
閆守成的聲音突然響起,閆拾雲被嚇的抖了抖:“泥石流應該停住了,這邊地勢高,上不來,是安全的。”
“確定是泥石流嗎?”
閆守成現在比誰都希望這是虛驚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