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得逃脫。難道我要像這老瘋子一樣,困在這裡四十多年嗎?”
令狐恆張目四望,疑惑地說道:“為何這裡就你一個人?不是說這裡有魔頭不下百人,還有本派先人兵解之後的元神嗎?”
熊橫聽聞令狐恆說“本派”,橫目中兇光乍現,沉聲說道:“你是古劍派弟子?你的師父是誰?”
令狐恆當然知道熊橫和古劍派勢同水火,但他又怎麼會怕了這個,昂首說道:“我的師父是緘言道人,可惜,我已經不是古劍派弟子了……”
熊橫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令狐恆,冷笑道:“古劍派果然是目光短淺,你這般美玉良才,居然也捨得不要?小子,我看你根骨精奇,不由拜我為師,我把一身本事傳你,豈不是人間美事?”
令狐恆也笑道:“老瘋子,你都沒能出去,就算我學會了你一身本事,又怎麼樣?再說,我一生中就只有一個師父,你叫我拜師,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熊橫被他的話刺中傷心事,眼中的殺意漸漸轉濃,令狐恆握緊了“無鋒”仙劍暗自戒備,若是熊橫暴起傷人,他也能遁入黑霧之中逃走,就算是熊橫的元神也未必追得上。
誰料到熊橫僵立片刻,眼中的兇光又慢慢散去,低聲嘆道:“罷了,老子都快忘了跟人說話是什麼滋味了,便多留你幾天。什麼時候你小子惹老子不爽了,再殺你不遲。嘿嘿,老子還從未見到一個敢拒絕老子好意的人,小子,你是第一個!”
令狐恆也冷笑道:“老瘋子,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還難說得很,我再不濟,也不會任你宰割。”
熊橫嘿嘿笑道:“你的牛脾氣,倒是和你師父有幾分相似,當日他不是老子對手,卻拼死抵抗,不肯退走,老子對他的骨氣還是挺佩服的。”
令狐恆聽他居然稱讚老道士,不禁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覺得他雖然好殺成性,十足十的一個老魔頭,但也不是什麼虛偽的偽君子。
他微微一笑,說道:“不要亂拍老道士的馬匹,你還沒說為何就剩你一個人了?”
熊橫聞言,破口大罵了幾句,令狐恆也不去理會,好一陣子過去,熊橫才悻悻地說道:“每隔一陣子,這鬼地方就會突然冒出一團血霧,直衝到九九玄天困魔大陣才會停住。這困魔淵裡面的元神也好,肉身也罷,孤魂野鬼更不用說,只要一碰到這血霧,就會屍骨無存,元神渙散,連殘渣都不留一丁點。老子當年一進來就碰到了那血霧,耗費了兩百年的修為才保得住元神。哪裡像你這小子這麼好運?本來這困魔淵裡面還有一些老魔頭的,但四十多年來,幾百個回合折騰下來,居然只剩下老子一個在這裡硬撐著了。”
令狐恆微微蹙眉,怪道:“這血霧什麼來頭,居然這麼厲害?”
熊橫沒好氣地說道:“老子要是知道,豈不是能出去了?好幾次老子也想沉到淵底探尋一番,但每次下到一千多丈,便給那該死的黑霧擋住,怎麼都前進不了一步。老子雖然保住了元神,但這副模樣,也比死好不了多少。”
令狐恆倒吸一口寒氣,按照熊橫的說法,那血霧連他都無法抵擋,自己豈不是小命堪憂?想及此處,他不由地問道:“既然這裡這麼兇險,你為何不設法出去?”
熊橫“呸”了一聲,說道:“你當老子不想?莫說那狗屁大陣老子破解不了,即便出去,老子也只有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元神,一個不好就散了架。”
頓了一下,他又大罵起來:“說來說去,還是那該死的血霧,沒回發作都把老子積蓄的靈力耗掉大半。要是讓老子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就算他爬進了棺材,老子都要抽乾他的精血,剝了他的皮,丟進油鍋裡炸他個四十年!!!”
令狐恆也沒心情去問怎麼吸一個死人的精血,沉吟良久才道:“這麼說,我只要衝出困魔大陣便可脫困,雖然有些兇險,但總歸有一線生機。”
熊橫突然大笑起來,聲音裡盡是輕蔑的之意。令狐恆被他笑得面頰發熱,心頭火起,怒道:“老瘋子,你笑屁啊?”
熊橫這次沒有計較“老瘋子”的稱呼,指著令狐恆道:“老子是笑你狂妄無知,你那點修為,連老子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還妄想破解九九玄天困魔大陣,真是笑死老子了!老子四十多年來,不知道衝擊了多少次,每次都弄得險死還生,就憑你這點修為,不怕貽笑大方?”
令狐恆被他一激,骨子裡的不服輸性子冒了出來:“老瘋子,你一身蠻力,就算破不了陣又有什麼稀奇?可是我卻不一樣,我學的是正宗古劍派功法,破陣總歸是有希望的!”
熊橫面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