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最後深深看了蕭銘烈一眼,明白這是個不宜久留的險地,自己只要在再多呆一刻功夫,或許眼前火海就是自己的下場。他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幾乎將指骨都握裂了。心中默然念道:外公,沈七一定會給你報仇!林前輩,沈七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教導……毅然施展出驚世輕功,運氣參商訣的防禦之術,震下所射來的箭矢,然後騰空飛起,一掠數十丈,如同一隻紙鳶般的消失在蕭銘烈等人眼中。
任蕭銘烈等如何人多勢眾,實力強橫,仍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沈七逃之夭夭,徒嘆奈何。
蕭銘烈看著沈七的離去的方向,雖然驚訝他仍有逃生的餘力,面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低聲道:“沈七,你逃避不了,你的下場已經註定,明日的比試就將是你最後的輝煌。就如眼前的光芒一般,用生命去燃燒。”
沈七沒有任何時間去感慨,甚至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的結果,他只有不停的飛奔,每一次躍出都像是一把極大的利劍從他心底穿過。天牢漸漸消失在眼底,只留下燃起的火焰,便是數百丈之外也能看見飄起的濃煙,還有屍體被燒焦的難聞。
城中的事物迅速從他眼中消逝,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到了大都城外,感覺全身的力氣全都被抽出身體,軟軟的躺在一尺深厚的雪地力,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眼中只有飄落的雪片,一片片落下,最後連沈七的身體也掩埋在雪地裡,沒留下絲毫的痕跡。
雪層下一片寧靜,只有沈七的心跳和血脈流動的聲音,點綴著這奇妙的世界。
如今沈七可說內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從他玄功初成到今日連番大戰,也不過半月長的時間、換著任何一個人去應付鳴見、容木葉、蕭銘烈都不簡單,沈七連番施刀法、手法、劍法、身法。整個人可以說已經達到了他學武以來的最高峰,所謂不破不立,現在的沈七的真實處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就像破繭而出的蛹,在化成最美麗的蝴蝶之前,必須要打破自己坐下的蛹繭,否則的話他就會成為一隻永遠也沒有機會飛翔的乾屍。
沈七現在雖在渾渾噩噩之中,臨塵訣卻自行運功封閉全身毛孔,使體熱不致外,亦令寒氣不能入侵,口鼻之氣斷絕,內呼吸迴圈不休,進入胎息境界。似若到了傳說那種先天至境裡。
這是沈七從未有過的感覺,事實上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狀況,他只想好好休息,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驀地響音把沈七從這種玄之又玄的境地中驚醒過來。自然而然的,雪層外面的聲音立時變得清晰可聞。
尹十一的聲音說道:“城衛明明說他從這個方向逃走了,怎麼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另一人哼道:“下了這麼大的雪,什麼痕跡也都掩去了,咱們這一番出來可難說得緊。”尹十一哼道:“門主已經說了:沈七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只要能發現他,一個普通的壯漢便能將他拿下。”
沈七雖然腦中仍然亂成一團,卻也明白蕭銘烈的眼光極準,此刻的自己確如尹十一所說,幾乎是透盡了所有的全能,沒有幾個時辰是恢復不來。只是奇怪的是自己為何在雪層下數尺,仍可把遠在十多丈外地面上敵人的對話,聽得這麼一清二楚。
尹十一咬牙切齒的道:“這樣都殺不死他,我實在不甘心。”另一人當時十三飛鷹中的一人,拍拍尹十一的肩頭,嘆息道:“十一,你的心情我們都明白,他殺了老三,我們都想要他的性命,只是門主吩咐了,一定要活的沈七,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
尹十一哼了一聲,旋又嘆息道:“還是先找到他再說吧,門主說要活的,可沒說要沒受傷的。到時候咱們用些酷刑,想來門主也不會責備咱們。”
眾人看著茫茫一片的雪地,都泛起無力感。過了半晌一人嘆息道:“年前我們追殺那小子的時候,他媽的簡直不堪一擊,因為門主的吩咐才沒下重手,讓他逃了十幾次。沒想到現在竟然可以和門主動手,你們說這小子是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我看鳴見也沒他這麼進步快。”
另一人也自說道:“聽說門主找沈七還是為了明天和鳴見比武的事情,現在看來,若是沈七那小子一身完好,鳴見也未必是他對手呢。”
幾人同時喝道:“噤聲,這混話怎可說出來?”在眾人的心中卻同時想起今日沈七和鳴見的一戰:鳴見閉關一月,得薛匡親自指點,這是何等的機緣?加上屠龍大的無堅不摧,尚不能斬沈七於刀下,這一場比武多少有些玄乎,只是大家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足音雜起,大批落後的敵人趕上來。眾人停止了交談,尹十一吩咐道:“咱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