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讓安諾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2043年……
怎麼可能?!
他死去的時候也才是2013年啊!
所以不是重生?而是穿越了麼……
老天啊……
鍾叔在一旁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然後又說“我拿藥材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安諾腦子裡“嗡嗡嗡嗡”地亂響,抓起日曆喃喃道:“這個表……確定沒壞嗎?”
“什麼?”鍾叔隨著安諾的目光看過去,回答道:“沒有。家裡的東西一直都是運轉正常的。”
“那……現在是2043年?”
“沒錯。”
“那……我是誰?”
“您不是K嗎?”
“去他奶奶的K!”
安諾猛地從床上翻了起來,手中的電子日曆在對面的牆上砸出一個小坑之後,摔得四分五烈。
動作太急太猛,以至於整個場景在他眼前都旋轉了起來。
頭疼得更厲害了,心跳像是在敲鼓,只能栽倒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氣,兩眼一抹黑。
“您還好嗎?”鍾叔掩在鏡片之後那凌厲的眼神又緩和下來,躬身關切地問了一句。
安諾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張了張口,難受得沒能說出話來。
一睜開眼就置身於在30年後的世界裡了,恐怕任誰都不能輕易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是不是睜開眼睛的瞬間,就註定要讓自己失去一切了呢?
他的家人,朋友,芷藍。
還有……他自己。
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許安諾嗎?
是不是……已經回不去了……
老管家十分盡職盡責地為安諾請了醫生,然後將此事報告給了鍾離軒。
男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觸屏上敲著,喃喃自語道:“不是默冉親手調|教的寵物嗎?怎麼這麼不中用……”
鍾叔立在一旁尷尬地咳了一聲,“大概……是因為少爺您做得太過火了一點……”
男人聞言將目光轉向了老管家,“你覺得……是我的錯?”
“咳,不敢,不敢。”
這會兒即使是在睡夢裡安諾也顯得極不安穩,一會兒叫著“不要不要”一會兒又叫著“芷藍”的名字。夢裡的場景是他著急地推開了那個小孩子,下一秒就見一個巨大的喪屍爪子朝著自己襲過來。沒有看到血肉模糊的畫面,竟瞬間轉換成了臨行前芷藍對自己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是在擔心自己吧?若是他沒有去執行這次的任務就好了……
要是自己沒有聽家裡的話去做警察就好了……
想起來都覺得是一場噩夢,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卻怎麼樣都醒不過來。
鍾離軒坐下來撫摸他潮紅的臉頰,捻著那一綹淡金色的頭髮問,“在叫誰……”
“聽上去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回答他的依舊是忠心耿耿地老管家,弓著身子說:“少爺,您覺不覺得K他,有點奇怪呢?”
“嗯。”
確實很奇怪。
鍾叔推了推眼鏡,繼續道:“他說他叫安諾。”
在昏迷過去之前,床上的人用很細微卻又很堅定的聲音掙扎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許,安,諾。”
鍾離軒在腦海裡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圈,沒有關於這名字的任何印象。
大概真的不是原先的那個人了吧,畢竟沒有哪個寵物會在與主人做|愛時掙扎的那麼厲害。
他們都很擺的清自己的身份,為別人排遣寂寞,宣洩|欲|望。被調|教的十分聰明可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在這個女性儼然已經成為珍惜動物的世界,此類因為喪屍病毒而變異長出一雙貓耳朵的物種便成了人們最好的選擇。
第一次見到K的時候,他乖巧得就像只兔子。使盡渾身解數來討好,言語間分明透露著想被自己買下來的懇求。
但此時此刻鐘離軒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花了一筆冤枉錢。
總覺得現在床上的這個人,是個麻煩。
而他素來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橘紅色的菸頭在夜晚的房間明明滅滅的,男人不禁思索著要怎樣才能投訴默冉一個消費者欺詐。
但在轉過頭去的時候,他便已打消了這個念頭。
折騰了許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