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年輕的道士手指又一點,不偏不倚正擊在敗亡之劍的劍尖之上,靈波一蕩,闊劍之上發出一聲清越的長吟,拓跋龍神悶哼一聲便倒飛了出去,周身靈氣都有潰散之勢。
一招,年輕的道士只一招就擊退了拓跋世家的小劍神。
“嗖嗖嗖”,
撕裂般的破空聲隨之而至,薛沉鴉的千百刀刀氣形同絞殺的大陣,從空中倏然而落,那年輕的道士頓時被籠罩其中。
眾人俱都倒吸了了一口涼氣,這樣的絞殺恐怕沒有人能硬抗下來。
然而那年輕的道士卻凌空一踏,雙手抱印,化出太極之勢,陰陽魚輕輕旋轉之間那銳利的刀氣便盡數被吸納其中。
無聲無息之間刀勢便被他全部化解,而他卻恍無所覺,太極之勢一散便自空中落了下來,輕盈地落在地上,踩在冰雪之中,竟好似隱世的神仙一般。
一招擊退拓跋龍神,一招盡收薛沉鴉的刀勢,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縱然是拓跋龍神和薛沉鴉兩人也眉頭輕蹙,雙目緊盯著這來歷不明的道士,表現的如臨大敵。
“喂,小道士,你做什麼?”,
拓拔靈兒出言呵斥道。
這一戰被人攪亂,損失最大的人就是他。
那小道士卻一言不發,只站立在雪地裡,連雙眼都緊閉著。
他方才擊退拓跋龍神,收納薛沉鴉刀勢的時候雙眼也是緊閉的;這是他一動不動似乎是在領悟著什麼。
眾人這才發現他與尋常的道士迥然不同,他樣貌很是清秀,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只是臉上頗多汙垢,一頭長髮亂如雜草。
他背後插著一支拂塵,一柄鐵劍,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只是身上卻散發著一股臭氣,像是很久都沒有洗過澡了。
可就是這麼樣一個人根基卻雄厚的令人驚懼,連常年在寒玉池中淬鍊體魄的拓跋龍神也無法與之一戰。
何不思劍勢暫收,冷眼看著這個突兀而來的年輕的道士。
他是三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受到攻擊的人,看起來這道士並不是針對他們而來,剛才之所以會突然進入戰場似乎只是一種本能。
道士雙眼緊閉,周身雄厚的氣息渾如一體,竟將他的武體護持的連一絲縫隙都無;更奇特的是他竟感受不到這道士的意識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忘我的狀態,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更不知道方才自己輕描淡寫的就擊退了當世兩大高手。
“喂,臭道士,本姑娘問你話呢”,
見他雙眼緊閉,對自己的問話置若罔聞,拓拔靈兒不由得有幾分動怒;冷哼一聲便捏動手指祭出剛化出的一刀一劍,二指一點魔刀和鐵劍就呼嘯一聲朝著那年輕的道士直戮而去,直取他的頭顱。
同時間手指在箜篌上快速一抹,殺伐之音如千軍萬馬奔騰而至,霎時之間就將那年輕的道士淹沒其中。
第八百零五章坐忘之人從此過(中)
拓拔靈兒凝化而出的魔刀鴉殺盡氣勢無盡,其上魔魂吞吐,其形比魔刀本體小了許多,只有三寸長短,但戾氣卻絲毫也不遜於本體,蓄勢將發之際那刀芒就已鋒利的駭人。
何不思的鐵劍也只有三寸,但卻盡得洗劍冰河的快劍精髓。
手指一彈,長嘯聲起,如不絕的龍吟,鐵劍當空劃過一道銀光,竟比魔刀鴉殺盡更快了幾分,如同一道匹練般劈斬而來。
然而那年輕的道士卻連一動也未動,靜靜地立在那裡,周身靈氣本能地祭起一道防禦,如氤氳水流流轉,鐵劍居然“波”的一聲被吸附其上。
旋即又是一聲輕響,鴉殺盡和衍生出的烏鴉也被吸附在他的防禦氣流之上。
眾人面上俱都露出駭然之色。
刀劍都是攻擊於一點,乃是防禦氣罩的剋星,但這個道士的防禦卻似是完全的無懈可擊。
拓拔靈兒冷哼一聲,芊芊細指快速撥動,箜篌之音先是如金戈鐵馬,萬馬奔騰;當絃音盡出時又如驚濤駭浪,剎那之間便從四面八方洶湧而至。
何不思略掃了她一眼,對這少女的修為根基不無訝異,這等絃音,這等氣勢比之拓跋龍神還要強上三分。
只是如此氣勢洶洶的絃音靠近那道士時也如泥牛入海一般,但下一刻那防禦的氣流就驟然一蕩,被吸納的音流盡數吐出,不是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氣勢,而是驟然擠壓在一處突然爆發,驚濤駭浪之聲盡數化成狂嘯之音。
魔刀和鐵劍亦鏘然一聲反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