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財神閣是正是邪,這女子的確是與眾不同,不管身處何地,就算帶著面具她也是風姿動人,鶴立雞群。
“少君稱呼本座為閣主,是自認為還是財神閣的人嗎?”,
面具下的那雙眸子淡漠地看著少正冶。
少正冶淡淡一笑,指東為界道:“端看閣主如何抉擇了,向後一步,退出戲城,戲城與財神閣仍是井水不犯河水,本座仍舊聽調不聽宣。向前一步,戲城與財神閣唯餘怨仇,本座與閣主也只能一決高下了”,
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奉上高唐鏡,本座送一份大禮為你賀喜”,
對少正冶,她算是十分客氣的了。
莊姜等人都知道,此次針對戲城的佈局不僅財神閣玉部精英盡處,飛雲堂和兵部亦出了不少人手,可謂興師動眾;閣主又是親身蒞臨,絕沒有就此退讓的道理。
財神閣歷次行動從來沒有示弱過哪怕一次,但這一次女子卻願意做出讓步。
然而當真想要退一步海闊天空卻是不可能。
少正冶道:“閣主若要高唐鏡,恕本座無法奉上”,
“看來少君忘了閣內的規矩,凡財神閣中人,尊字令前無不伏首,謹遵諭令”,
衣袖輕擺,細嫩的秀手從袖中伸出,張開,掌心一點華光流轉,蔓延的寒氣中現出一面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尊”字。
與先前陸鴻見過的令牌不同,這塊令牌既不精緻也不華美,材質非金非玉,看起來倒像是冰晶雕刻而成。
這令牌一出周遭的寒氣似乎更濃烈了三分;莊姜等人俱都半跪在地上道:“屬下謹遵閣主諭令”,
財神閣上下以“尊”字令為尊,誰敢違逆格殺勿論,凡財神閣中人都知道這一條規矩。
少正冶卻紋絲不動,只有冷風輕輕吹拂起他背後的披風。
“不跪,不拜,不敬,少君是要抗命了?”,女子聲音驟然冷冽幾分。
少正冶仰起頭,淡漠地看著寒氣繚繞的梅花面具,道:“在本座的地盤,閣主還想拿尊字令壓我,不覺得可笑嗎?”,
梅花面具下的那雙眸子寒意更甚,女子冷笑道:“少君,多說無益,這些年你的修為日益精進,心也越來越不安穩,外界關於你的傳言甚囂塵上,想必你已自以為天下無敵了。今日本座唯有以力降服你你才會甘心再次臣服在本座的教下”,
素手一樣,身外寒流四起,陸鴻等人可以清晰地看見幾根乳白色的線從她體內蜿蜒而出,所過之處冰晶遍地,夜空飛雪,遍履冰霜。
隨即寒氣如暴流一般洶湧而起,風雪交加,眾人只覺四周溫度驟降,寒流沁肌透骨而來,慌忙運起元功禦寒。
六月飛霜,寒潮似狂,連苦修了近一個甲子的歲寒三友也承受不了這股寒意,然而他們一運功才發現自身的靈氣竟流不出體外。
體外的靈氣全部靜止了,他們再也無法調動一絲靈氣。
“靈氣。。。被凍結了。。。”,
枯竹老人怔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色驟變,失聲道:“快退,還愣著幹什麼,快退,退的越遠越好”,
“嗖嗖嗖”,
經他一吼眾人紛紛回過神來,這女子的寒氣不僅能封住山川草木,血肉之軀,連天地間的靈氣也能凍住。對修士來說運用天地靈氣乃是戰鬥的根本,凍結天地靈氣對他們來說便意味著能夠呼叫的就只剩下自身丹田中的靈氣,這麼一來他們的戰力必然大打折扣,一身修為恐怕連三成都難以發揮出來。
這樣的變故已經足夠讓人驚恐,但很快急速飛退中的眾人就發現了更加駭人的事。先前入體的靈氣竟如跗骨之蛆般將他們體內的靈氣也凍結住了。
“糟了”,
陸鴻拉著晏小曼的手,只飛掠出數十丈體內靈氣已經耗損了兩成,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被那寒氣凍結在丹田內,紫府中。
他心中一驚,忙運轉饕餮功試圖強行吸納那股寒意。
“咔咔咔”,
下方卻傳來輕微的響聲,修為稍差和退之不及的玉部死士沒能躲過那可怕的寒流,竟從腳到頭快速蒙上一層冰晶,然後冰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厚,足有數百人被生生凍成冰雕,有的還大張著嘴,目露驚恐,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就失去了生機。
寒風吹來,有幾座冰雕被颳倒在地上,一具具屍體當即變得支離破碎,卻沒有鮮血流出他們的血早已被凍成血冰。
“雲麓,起”,
陸鴻心中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