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一男一女在黑白相間的棋盤上殺的正酣,少女執白落下一子,黑子頓時死了一大片。
“鳳鳴岐山,引百鳥來朝”,
身穿青色長衣的青年卻是不急不忙執黑落於邊角,雖然沒吃下幾顆白字,但已然形成合圍之勢。
少女秀眉輕蹙,妍妍細手託著香腮想了想,放棄中間的大好局勢與他在邊角廝殺。
見她中計,青年拿起桌上的小酒罈飲了一口,哈哈一笑與她一面在邊角糾纏,一面悄無聲息逆了中盤的局,再落下兩枚黑子時邊角和中盤都佔了優,黑子對白子已然裡應外合成合圍之勢。
“不行,我要悔個子”,
見他就要收官少女雪腮一紅,忙伸手捂住棋盤。
青年不禁笑道:“咦,卿又無賴”,
少女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我便是無賴了”,
青年笑道:“我可沒這麼說,是卿自己說的,日後可不要用這話為難我”,
“不能保證哦”,
少女嬌聲一笑捏起方才落下的白子,但再看棋盤時黑子已然成勢,無論落在哪裡都覺不妥,她不禁為難。
青年笑道:“讓卿悔一子,待會可要服輸”,
少女嗔道:“君每次都咄咄逼人,絲毫不知君子謙讓之禮節,就算贏了棋也輸了風度”,
“哈,卿又無賴”,
青年又拿起小酒罈,卻忽聽一個清脆的女音道:“落子東南,嚴守一角以觀戰事”,
青年不禁“咦”了一聲,轉過頭看見一名身穿儒衫的女子背手而來,寬大的衣服,男子的裝束卻難掩她身上豔麗之色,朱唇不點而紅。
她身後則是一名風度翩翩,氣韻高雅的白衣少年,眉眼如畫,俊秀風流;腰間掛著一柄劍,一枚玉佩。
“該君落子了”,
正思襯間耳邊聽到少女的催促聲,青年回頭一看,少女果然是依言落子東南,這一子看來平平無奇,沒什麼殺傷力,但卻好像在他的陣勢中插了一根釘子,讓他首尾不能相顧。
他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又落了一子。
少女則復又躊躇,她也看的出方才那一子頗為玄妙,但卻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走。
那女子略看了她一眼笑道:“作斷東南,穩住邊角,遍地撒網”,
由於方才的一子玄妙,少女雖然不解但落子卻毫不猶豫。
“以點連線,切割陣勢,進而破面”,
果然,依言落子,只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原本已形成包圍之勢的黑子就被分割開來,青年再落子時黑棋竟成了下風。
少女大為開心,忙執白而落時青年握住她的手腕道:“等等,剛才那一步我走的不對”,
少女吃吃一笑,不依道:“君堂堂男子漢,怎麼能悔棋?”,
“卿剛才也悔了一步啊”,
少女眨了眨靈動的雙眼:“我是小姑娘,君難道要學我嗎?”,
“哎”,
青年暗歎了口氣,眼看著大好的局面被翻盤,直到落敗,看了一眼揹著手站在亭外的女子搖頭道:“觀棋不語真君子,賢文館的行徑真小人也”,
廳外的兩人正是莊姜和易麟。
聞言易麟只是哈哈一笑,莊姜卻笑道:“非也,只是我高估了魚龍書院的棋藝罷了”,
易麟拱手笑道:“夢蓮兄,別來無恙”,
亭中的青年正是明凰才子李夢蓮,他和姜雪早便登上了雨花臺,一路行到流螢山,萬靈大陣前,業已在亭中與姜雪對弈三局了。
李夢蓮笑道:“易麟兄這是肯入世了嗎?真是可喜可賀”,
又看了一眼莊姜道:“我一向不以棋藝見長,若是莊先生有興趣比一比劍法,畫技或書法我定當奉陪”,
莊姜笑道:“以己之短而攻敵所長豈是智者所為?我若與鳴凰比試絕不會選劍法,畫技或書法”,
李夢蓮無奈地笑道:“莊先生還是這麼特立獨行”,
“想要比試劍法,鳴凰不該找我,也不該麟兒,麟兒的劍術並不能讓你盡興”,
“但我知道一個人,他的劍法你一定會感興趣”,
“莊先生說的是。。。。。。”,
“陸鴻”,莊姜笑道:“丙字名人榜上的第三人,他自行悟出一招劍法,含有歲月時光之力,麟兒的星落永珍功也模仿不出這一手劍招”,
她不經意間就給陸鴻添了一個可能的對手。
“歲月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