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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了你,害了你的父親…你不恨我?”
“恨。但是恨又有什麼用?就算殺了你,我的父皇,整個大秦就能回來嗎?”雲雅公主輕輕的拂了拂衣袖,但是還是盤腿打坐,絲毫沒有離開蒲團的意思,“另外,我離開皇宮後,也誤殺了不少的人。雖然那不是我的意識,可是始終是我造下的罪孽…”
“從今以後,你有什麼打算?難道就這樣跟著我的師尊修煉嗎?”看著雲雅那悲哀的表情,鄒敬心裡越發覺得過意不去,“或者,讓師尊他老人家設法取出你體內的御神札,讓你早早轉世投胎…”
“取出來?取不出來啦!”道士在門口扯著嗓子來了這麼一句,“你那半調子的煉化手法,把她整個人都和御神札煉到一起去了。偏生老道我根本不知道你當時的煉化法門,就好像你造了一把沒鑰匙的鎖,卻不給我器具讓我兩手空空的去開那把鎖一樣,不得其法,卻如何把她重新煉回來?除非你修行大成,按原先的手法再煉化一次,不然的話,八卦紫綬衣和風火蒲團遲早鎮不住兇魃魔性,她再度破封發狂只是遲早的事,老道我卻是無能為力的。”
“這…”鄒敬一下子白了臉,心裡開始盤算著怎麼收拾這副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雲雅卻站起身來,把目光轉向了廬外。
“前輩,如果法寶鎮不住兇魃魔性,前輩可有把握出手將我擊殺麼?”
“造孽!造孽!老道我當年沒有斬卻三尸,因此在幫姜子牙興周滅商時大肆屠殺截教門人,犯了殺戒。現在從北海魚鯪島跑到這西崑崙隱居起來,也是為了修心養性,多積善業。你這丫頭若總是追著我一心求死,成全了你的大義,倒害老道我做那大違天和的事,折損我的道行。若說出手鎮住你個幾百年不能出世為害,老道倒有把握。若藉著除魔降妖這個名頭把你殺了,老道卻是萬萬不幹!”
雲雅說得乾脆,道士也推得利索。為難了夾在中間的鄒敬,左看看,右看看,卻是怎麼也不敢開口隨便插嘴。良久,雲雅輕嘆了一聲:“鄒夫子,雲雅有話要說,還請過來一敘。”鄒敬一愣,隨即向雲雅那邊走了兩步。沒想到雲雅卻突然抬起手來,狠狠的給了鄒敬一記耳光。這記耳光里居然還夾雜著一股極強的力量,打得鄒敬原地轉了三圈,捂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鄒夫子,你用我煉化絕世兇魃,用我作工具來行刺父皇,我就用這一巴掌抵過了。如果你和前輩再看到我為害人間,無法自抑的話,就出手收服我吧。”
“唉,一切總是天道迴圈,因果報應。罷了,老道這個白毛徒弟的道行,就算是賠給你了。”道士從草廬外走入,隨手從袖子裡抽出一張藍紫色的符札遞給鄒敬,“這是姜子牙所制御神札中的一張,內中封有中天北極紫微大帝之力,可築起無邊法陣,封妖鎮魔。這東西總是老道我千萬個捨不得,命裡也註定不該是我的。你,就拿去罷。如今你法力低微,兇魃一旦作亂,只有老道出手鎮服。他日你道行精進了,鎮壓兇魃之事,就全仗著你了。”
“弟子遵師命。”雙手捧著符札,鄒敬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序章 一夢蒼生(中)】………
東漢建安十三年十二月的一夜,長江上一處名為赤壁的地方。數艘小船正輕盈的在江面上行駛著,目的地,正是江北地帶的一大片船陣。
“快到了吧…雖然今天有點風,可這該死的霧也太頑固了點,弄得老頭子我什麼也看不到。”盤膝坐在船頭,老將軍黃蓋打了個大呵欠,又手搭涼篷往前看去,“這位公子,孔明先生說今晚會起東南大風,風呢?現在不還是西北風,還那麼小…”
“孔明不輕下妄言,他說有東南大風,必有其道理,我們靜觀其變吧。”船艙中走出一名白髮少年,負手立於船頭,望著漸漸清晰的船陣,神情中一派悠閒的神色。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派人去請我出仕,也算是頗看重我了。可惜我的徒弟孔明在替劉備賣命,另一個徒弟元直又吃了你的暗虧喪了老母,我且詐死賺你,給你留下三分面子。今天晚上用這種方式相見,本非我所願。無奈你軍中收了個禍胎,我還是不得不出手了。”
白髮少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在曹軍船陣中軍主船休息室正在休息的曹操,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
“奇怪,怎麼會冷…這裡明明就是相對溫暖的南方啊?”
起身來到休息室一側,曹操伸手拉開了一道小門。門裡是一間小小的偏房,房子中央擺著一塊巨大透明的水晶。水晶之中,一名白衣黑髮的少女盤膝而坐,神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