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卿,但他向來潔身自愛,從不與人不清不楚,縱然常常去妓館應酬,卻至今未曾亂交。
按照冉顏的想法來分析,冉雲生應該是那種追求精神上的契合遠遠多於肉、欲之人。
過了內門道,面前豁然開朗。
院子裡幾棵銀杏樹下亭亭立著一名綠衣女子,她垂著頭,墨髮如瀑在背後鬆鬆結了一個髻,髮梢還滴著水,似乎剛剛沐浴過,陽光透過黃色的杏葉斑駁的落在她身上,瑩白如玉的肌膚愈發炫目。
女子聽見聲音,抬起頭來,清冽的目光落在冉雲生身上,張了張嘴,聲音卻哽在喉嚨裡。
冉顏分明看見她的口型是:十郎。
冉顏認出來人,朝她微微頷首見禮,“齊六娘。”
齊六娘神情恍惚的回了禮。
冉顏便識趣的領著幻空和晚綠歌藍離開。
冉雲生看著她略顯蒼白的面容,心頭揪緊,冷漠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看你一眼。”齊六娘一向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此刻帶著許多種情緒,複雜的令人辨不清楚,“阿耶給我定了一門親事。”
靜默了許久,冉雲生才道,“是嗎,恭喜你。”
“我不願意。”齊六娘擄住冉雲生的目光,緊緊盯著他,面上浮起一抹紅暈,卻如釋重負的道,“我從前覺得身不由己,與你說了許多混賬話……可是,當婚事定下後,我覺得其實所謂的禁錮也不過如此,只是我不敢拋棄罷了,十郎……我只有這一次機會。”
說到最後,她聲音裡帶了乞求。
齊六娘是齊氏的驕傲,被捧在如雲如月的位置上,她傾慕冉雲生,卻又明知得不到時,所以對冉雲生說了那一番話,想求得一時慰藉。
冉雲生步下臺階,看著她卸去冰冷偽裝的模樣,嘆道,“你可問過,我是否喜歡你?”
一如往日般溫潤如玉的聲音,卻如刀鋒一般輕輕劃過齊六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