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冉顏後,不禁怔愣。
縱然那張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寫滿了生人勿近,卻依舊賞心悅目。不過,到底是顧忌蘇府的面子他們未曾有什麼積極的舉動。
冉雲生遊刃有餘的與眾人家暄,不管認識不認識,都能聊上幾句。
“今日小女要獻舞,大夥別光顧著說話呢!”蘇夫人適時的插話道。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長輩與蘇府關係密切聽聞蘇夫人如此說,便有人介面道,“聽說憐兒如今軟舞跳得極好,今日我等要大飽眼福了!”
真正貴族女子並不會教導女兒學習舞蹈,也有因愛好而學來玩兒的,所謂藝多不壓身,卻不會有人把它當做一項評估女子才能的技藝。
一眾人坐在閣中說話女眷和男賓中間隔了一張八扇屏風,蘇夫人則是在兩邊來回應酬。
“從前沒見過冉娘子,不知………”一名著湖綠底子寶相花紋的中年婦人詢問道。
冉顏微微垂首道,“兒是冉異十七娘,與十哥是堂兄妹。”
“哦?”那婦人眼中喜色一閃而過,面上卻依舊平靜不急不緩的問道,“令尊可是冉聞冉郎君?”
雖然冉顏很不想承認,卻只能道,“正是。”
頓時,其他幾名婦人神色各異。冉氏在江南算是名門,但在座的每一個也都家世不凡,與冉氏聯姻雖然高攀了點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往日聽聞冉氏的娘子郎君都生的好模樣,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才覺所言不虛!”另一名著橘色藤蔓纏枝花紋緞衣的婦人咯咯笑道。
冉顏回以淡淡一笑,“夫人過譽。”
橘色緞衣的婦人也不容別人插話,立刻回道,“我孃家姓盛夫家姓丁。”
“盛夫人。”冉顏規規矩矩的頜首,算是正式見禮了。
其他人也不甘落後湖綠華服的婦人緊接著道,“我夫家姓徐娘家姓房。”提起孃家,房大人笑道,“說起來,從長安嫁過來之後,便極少回去了,想著若是再過些年,我年紀大了,更加受不住長途跋涉,便定了十月回去探親。到時候可得去擾一擾你,十七娘可莫要嫌棄呀!”
冉顏也只當她是客氣幾句罷了,便回道,“十七定當恭迎。”心裡卻想,她孃家姓房,不會這麼巧,與房玄齡同宗吧!
其餘人也都自報家門,冉顏一一見過禮之後,便尊認識了,盛夫人和房夫人分外熱情,從衣食住行無一不問,讓她有些吃不消。
硬著頭皮忍了一會兒,直到盛夫人開始詢問,“十七娘平時都有什麼消遣?”
其他人也都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冉顏抿了。茶水,淡淡笑道,“琴棋書畫我都不太精通,平日就喜歡擺弄些藥材,配些毒藥來玩兒。”
眾人都怔住,房夫人笑道,“十七娘說笑話,你們卻也當真。”
其餘人附和著笑,心裡卻委實覺得冉顏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
冉顏抬眼看了看對面的戲臺,發現好像那些舞姬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便沒有再說什麼更嚇人的話來,便轉移話題道,“瞧著快要開始了。”
但大家轉過頭,看見的卻是一片散亂的場面,都覺著冉顏是故意轉移話題,正要說話,卻聽蘇夫人溫和的聲音道,“都是親朋好友,準備的隨意了一些,諸位莫要嫌我怠慢啊!”
冉顏看了她一眼,覺得今日的蘇夫人除了嫻雅之外,多了一些靈動。
隨著臺下侍婢的擊掌,一陣流水般暢快的琴聲響起。
閣中掛著水晶珠簾,只能透過簾子去看戲,盈盈點點的反光極美,但總有著想撥開的衝動。
演的是一出傳奇,名叫忠古鏡記譽,有些類似於尺聊齋志異譽的故事,用舞蹈演繹出來可謂雅俗共賞,但冉顏著實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加之沒有聽說過《古鏡記》,所以劇情進展到一半,她竟是什麼也沒看懂。
約莫過了一刻,這一齣戲終於落幕,冉顏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相對而言,她寧願看小姑娘扭來扭去。
約莫歇了小半盞茶的時候,輕快的曲調響起,對面竹簾捲起,冉顏瞧見了一個嬌小的紅衣女孩,水袖偏偏,腰肢弱柳。冉顏微微怔了怔,第一次瞧見蘇憫兒的時候,只覺得她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這時候看起來卻有了和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味道。
冉顏不自覺的看了蘇夫人一眼,她今日依舊是一件寶藍色的華服,只是衣物上的花紋是雲紋白鶴,朱唇微微彎起,眼裡盡是寵愛之色。
蘇鸞的相貌與蘇伏相比顯得太平凡,五官也大不相同,唯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