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嗎?”
有人小聲嘀咕道:“該忍。”
方園接著又問:“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他們若是不滿足要來搶掠我們部落呢?還要忍嗎?”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有人問道:“可我們又打不過他。”
方園朝剛剛竣工的城牆處指指,“那道牆是做什麼用的?它就是用來防青狼部落的。今年我們兩個部落遲早會有一戰,打不過也要打,不然我們就得年年被他們欺負,我們的食物年年被他們搶走,我們的族長會成為他們的奴隸。再說,這仗還沒打,你們怎麼就確定打不過呢?你們對自己族長那麼威風,為什麼對敵人就不行了呢?”
“我們……”有人試圖為自己辯解,他剛一開口就被其他人打斷了。剛才鬧得最兇的黃花撇著嘴極小聲地嘀咕著。鑑於上次的教訓,她再不敢帶頭攻擊族長。但要讓她徹底服軟也不大可能。她是從見方園的第一面就覺得她不順眼,現在是更加地不順眼。以前,狸的幾個女兒沒戰死時,鷹部落的還沒被打殘時,黃花沒敢肖想過族長之位。但是後來就不太一樣了,有次她從一個男人的嘴裡聽到這句話:“阿花,你是部落裡最好看的女人,你的男人最多,說不定你也能當族長。”
可惜方園的到來讓她的一切都落了空。她的腦容量沒有巫醫那麼大,她只知道方園搶了她的男人,搶了她的族長之位。部落裡最年輕力壯最好的男人都往她哪裡湊,鷹、犬、土再加上那個大石和雙木,對於最後兩個,黃花平常根本瞧不上,可在她的認知中人,她可以看不上男人,但男人不可以看不上她。
方園當然不知道黃花心中在想什麼。在她看來,只要不是像巫醫和大熊那種威脅到她生命安全的人物,她一般都選擇視而不見。
方園還在講話,她在一步步地揭露這個真相:一味的退讓和忍耐並不能解決問題,敵人會得寸進尺的。有時打不過也要硬頭皮上。戰爭本來就是不可預料的。再強大的敵人也不敢保證人百戰百勝。
方園先是揭露事實,再動員全體族長的積極性,最後提出類似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這種勵志理論。這一長串話說下來,方園覺得口乾舌燥。儘管來到這個時代已有一段時間,但她跟他們說話時還是十分費勁,現代語言和原始語要互相轉換。而且她呆的時間越長就越疑惑,這裡有部分風俗語言習慣很像中國的遠古時期,但有的又不太像。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歷史不精,還是這兒本就是一個平行時空。
不過,方園暫時沒空想這個玄之又玄的事情。她需要解決這個對她來說最大的難題。
一番動員之後,方園就開始下達命令了。
由於族長的理解力有限,她只能下達最簡單的命令:多儲存食物,多挖陷阱多製造弓箭和武器。部落裡的大門開始關閉,並有專人把守,城牆上設立崗哨。族長最近不要單獨外出,以免被敵方俘虜。族長在外面不得透露部落裡的事情。若被發現,會有相關懲罰措施。
命令下達完畢,方園又開始挨個安撫打獵隊的人員。特別是河勇,她還要減輕她的思想負擔。讓她明白這常戰爭即便沒有她也一定會發生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河勇這人有時容易鑽牛角尖,但鑽出來也更快。阿鼠更不必說。她這會兒一平靜下來,又開始轉動小腦袋瓜給方園出主意。
“族長,我覺得狼七和狼二兩人,跟青狼部落的其他人不一樣,我們可以把他們拉進咱們部落,拉不進來,也要讓他們自己先鬥。”
方園問道:“你接著說,用什麼辦法讓他們自己鬥?”
阿鼠正要開口,卻聽見城牆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和警報聲。
敵軍來得這麼快嗎?
方園顧不上再跟阿鼠說話,她迅速攀上木梯,站在城牆上面往下望去。
就見城牆下面的空地上站著二十多人。方園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青狼部落的人。如果是來挑釁,那這些人也太少了些。
方園讓人跟他們喊話,雙方一交流,方園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人不是青狼部落的人,他們只是它的附屬部落而已。所謂附屬部落就是每年都要向青狼部落進貢一些東西和奴隸,然後青狼部落看心情再決定打或不打他們。
現在,他們已經孝敬完主子,要按主人之命來勸說鷹部落也跟他們一樣向青狼部落進貢。
這群人中的領頭如是說道:“狼頭說,讓你們部落交出來在交易會那晚射狼的武器和近日所得的獵物和食物;狼一說,讓他們交上能拉東西的小車。”
方園聽罷,呵呵冷笑。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