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轉身離去,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落寞。
諸葛明月也怔住,捂著自己的額頭看著離去的伊恩,心中已是一團亂麻。好像,傷害了伊恩?
“迪妮莎小姐,大人每晚都會這樣和您道晚安的。”貝倫一臉難過的站過來,很沮喪的說道,“今晚大人一定很傷心,真希望迪妮莎小姐您早些恢復記憶,不會這樣的排斥大人,大人就不會傷心了。”
諸葛明月聽著貝倫那帶著有些哭腔的聲音,沉默良久,吐出一句話:“對不起。”說完,轉身回了臥室,將門關上。
貝倫站在門口,站在門口看了很久,這才低著頭離去。
夜深,諸葛明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諸葛……明月,諸葛明月……”諸葛明月看著頭頂華麗的床幔,不斷的重複著這幾個字,竭力的回想著自己的過去。思緒中,隱隱有什麼在牽引著她探索更多的地方,但是頭卻是一陣鑽心的疼痛。痛入骨髓,幾乎讓人無法呼吸。諸葛明月輕輕的喘著氣,感覺有什麼在掙扎著,要破殼而出的感覺。
“君……君……傾曜……”諸葛明月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心緒豁然開朗,猛然睜眼,對,自己是諸葛明月,自己的愛人是……
然而,下一瞬間,一股排山倒海的可怖力量忽然壓倒了她的精神力。在這一刻,她的精神險些崩潰。諸葛明月只覺得渾身刺痛,從面板到骨頭,都是鑽心的刺痛。最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與此同時,在書房中的伊恩倏的睜開了眼,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杯茶。琥珀色的茶水中,有輕輕盪漾的波紋,一圈又一圈。伊恩皺緊漂亮的眉毛,緩緩閉眼,長長的出了口氣,語氣悵惘:“你就成為迪妮莎不好麼?為什麼要想找回過去的自己……”
……
翌日晨,諸葛明月睜眼,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猛的坐起來,伸出自己的手在眼前用力的晃了晃。
窗外有小鳥的叫聲傳來,還有僕從們走路的腳步聲。
現在,絕對不會是深夜。
所以,又看不見了麼?
諸葛明月放下手,有些頹然的靠在了床頭。
等等,為什麼是又?又看不見了?
對了,自己似乎回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在心底深處,有很重要的東西,但是為什麼想不起來了。諸葛明月竭力回想,但是全身又開始鑽心的刺痛起來。痛的她握緊了拳頭,渾身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迪妮莎!不要勉強自己!”驀然,耳邊一聲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這聲驚呼,帶著心疼和責備,是伊恩的聲音。
“伊恩?”諸葛明月轉頭看向聲源處,但是依舊是一片黑暗。
下一刻,冰涼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在了手裡。
“迪妮莎,不要勉強自己去回憶。我說過,我會幫你的,我已經在找醫師。”伊恩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關切和擔憂,“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我看不見了。”諸葛明月平靜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然後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瞬間一緊。
“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看不見了?”伊恩的聲音很焦慮,甚至還有一抹慌亂。
“不知道。昨晚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但是現在又想不起來了,而且導致我看不見了。”諸葛明月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平靜,沒有波瀾。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失明瞭,卻並不覺得可怕。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曾經也失明過。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似乎經歷過。現在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反而淡定下來了。
“想起了什麼?”伊恩握著諸葛明月的手又緊了幾分,似乎在……緊張?
“你弄疼我了。”諸葛明月抽回了自己的手,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好了。迪妮莎你不要勉強自己。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的。如果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就不要勉強自己去想了,好麼?”伊恩輕輕的出了口氣,坐在了床邊,看著諸葛明月此刻毫無焦距的雙眸,心疼的說道,“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從新開始不是麼?不要再讓自己受到傷害好麼?答應我。”
諸葛明月沉默下來,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昨晚都回憶起來一些了,但是為什麼現在又忘記了。而且還導致了自己的失明。似乎是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迪妮莎,不要再想了。你的眼睛,我會找光明牧師來幫你治療,我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的。”伊恩安慰著諸葛明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