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蒼白孱弱的模樣,真令他心如刀絞,他痛恨自己的失職。
瞧!不要小看古人,古代的小道訊息傳遞也是非常迅速的。瓔珞面帶憂色,應道:“嗯。幸好她只喝一口,不然毒性發作,一刻間就……”然後瓔珞又惆悵地說下毒的人是硃砂,把審犯人的工作交給昊玥。
正好昊玥心上人出事,他心頭滿是火氣需要找罪魁禍首發洩,馬上走到隔間,叫人把硃砂帶上來審問,俊美的面龐只餘下戾氣。
“硃砂!你是公主的貼身婢女,服侍公主已經六年了,為什麼……為什麼要毒害公主?公主待你不薄,你竟下得了手!?公主一直將你視為姐妹啊!”
聽了昊玥的話,即便被捉住後依然鎮定的硃砂黯然落淚,答道:“公主對硃砂好?對公主而言,這和對一條狗好並沒有不同!硃砂是個下人,可是……卻是‘人’呀!硃砂也和一般世間女子一樣,希望尋得夫婿,養兒育女,盡心扶持一個家,而不是……虛度此生於宮闈之中啊!”
硃砂比不上李盈美貌,卻也是個美人,梨花帶雨的脆弱最容易引人同情,昊玥被她這麼一哭不禁稍微放緩了口氣,說:“……你告訴公主你的願望了嗎?公主當你是姐妹,一定會達成你的願望,又何必……”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硃砂……硃砂……硃砂心儀之人,正是將軍你啊!”許是知曉自己命不久矣,硃砂也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感,對昊玥傾訴自己的一腔愛慕:“每當將軍與公主在一起,硃砂的心猶如刀割……硃砂的願望,今生是不可能達成的……”
“願望……“美女滿腔深情,任何男人遇上這等好事恐怕都難免暗自竊喜,偏偏昊玥絲毫沒有被告白的羞澀和得意,只淡然道:“每個人一生之中,都有許多願望,其中,很多是無法實現的夢,即便是公主也不例外,只是……公主真心待你如好姐妹,為什麼你感受不到呢,硃砂?一味認定自己是狗的,是你自己。”
最後,硃砂被餵了毒藥,一條生命又葬送在深宮之中。昊玥對她沒有半分憐惜,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昊玥不知,隔間的瓔珞和李盈聽了個全程。
“真心待她如好姐妹?小妹,我該恭喜你又多了一個姐妹嗎?”瓔珞調笑地說完這句話,回過頭忽然發現李盈的神色不太對勁,她分明在太醫走後給小妹解了毒,何故小妹如今的臉色比中毒時更加面無血色,靈動的雙眼盈滿了淚,卻倔強著不肯落下:“小妹?”
“這陣子,我越來越壓制不住嫿婙,‘廣玉公主’確實待硃砂如情同姐妹,沒想到昊玥會記得那麼清楚……”李盈咬了咬嘴唇,還是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掩飾自己的脆弱:“難道我不是嫿婙就不行嗎?明明和他在一起的是我,可為什麼他更在意嫿婙,姐姐,我不甘心!他對硃砂的冷漠,日後察覺我佔用了嫿婙此生的軀體,他會不會也如此對我?”
“小妹,你自己不也說過,你對昊玥有好感純粹是受了嫿婙的靈魂感情影響,那份愛不是你的。好了,你別想那麼多,等你脫離了這個身份,便無事了,咱們又不會一直留下來。”瓔珞撫摸著李盈的頭髮安撫她,“以前你也並非沒找人談過戀愛,等分別一段時間後,自然就漸漸淡忘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是嗎?”
李盈搖搖頭,不再言語,身上散發出濃濃悲哀和絕望的氣息。那一刻她真的很想立刻死去,不管感情是嫿婙的,還是她自己的,她只知道昊玥對她是不同的,和昊玥在一起的時候,她真的宛若一名十來歲的少女般,會害羞,會期待,會想要作弄他……
魂飛魄散吧,這是她期待已久的結局,她實在不希望有朝一日看到昊玥冰藍的雙眸餘下冷清無情對她……
唐宮幽怨
逗弄昊玥,彷彿成了李盈每天必做之事,裝出無知的模樣去擁抱他,親吻他,在他面前毫無防備地入睡……看著昊玥緊張臉紅,想要與她親近又怕唐突了她的模樣,她在心裡偷笑。
如果能如此幸福下去,留在唐朝又何妨?如果她不是穿越者,如果昊玥不是雷神轉世,幸福是不是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最快,不知不覺李盈到了16歲,也許是她刻意忽略時光的流逝,不願去想拿悲傷的分離。可惜該來的總是會來。
某一天,皇后來到寒伶宮,強硬地遣開李盈,與昊玥單獨說了一會話,皇后走後,昊玥整張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昊玥,母后對你說了什麼?告訴我!”
“哈!?”
“快點告訴我!”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