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和肖芳在趙大伯家吃了午飯後,都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她們說好先去肖家住一晚上,明兒初二再回鎮上的家住兩天再去省城後,就又開著舊麵包車離開了。
吳菊蘭還追出來叮囑她們,路過鎮上的時候,別忘了去家裡把那一箱子年貨給帶上。
她不是為了去前夫家顯擺,而是想讓堂親們都覺得自己女兒孝順長輩。
這樣就算是萬一哪天父女之間又鬧矛盾了,長輩們就算是不站在自己女兒們這一邊,也不會站在肖建華那一邊。
等姐妹倆到了老家,也已經是快四點了。
早上還是晴空萬里,下午起天氣就陰沉沉的,寒風呼嘯而過,似乎還帶著零落的幾粒雪粒子。
因此村子裡,除了幾個不怕冷的小孩子在外面玩摔炮,大人們幾乎都在家裡烤火閒話家常。
當然也有例外的。
比如說肖家姐妹回到家的時候,大廳裡有兩桌在打雙扣,親爸一桌,後媽一桌,在坐的人面前都有或大或小面額的錢。
涉及到錢財,大家都是興奮又緊張,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估計都沒人會覺得冷。
在坐的大都是村裡人,肖家姐妹就拎著特意給肖建華買的一瓶酒和一條煙,還有一大包乾桂圓和幹荔枝,挨個叔叔伯伯嬸子的喊過去。
免得後媽又對村裡人說,她們姐妹都是空著手回來的。
就有人誇她們更漂亮了,嘴巴也甜,還孝順父母,還在讀書就大包小包的拎這麼多好東西回家來。
肖建華看見女兒們回來,先抱怨她們幾句:“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姓肖,過年也不知道回家,真不像話。”
他心裡認定省城的店面是趙老四他們買來,讓自己的兩個女兒幫忙看管的。
而且店裡面幹活的人,也肯定有趙家的人在,不會放心全都讓她們姐妹管的,趙老四肯定怕店裡被肖家姐妹掏空。
他最不滿的是自己的兩個女兒過年不回來。
那又不是肖家的新房,憑什麼讓他的女兒們也留在省城替他們熱鬧?
他認定趙老四掙了點錢,把她們姐妹給收買了。
也有可能是吳菊蘭故意想讓自己生氣,非要兩個女兒留在她身邊。
反正這事讓他很不高興,才會開口就抱怨。
肖紅和肖芳也由著他抱怨,反正她們也習慣了左耳進右耳出,就當他是在唸經,聽聽也不會少一塊肉。
等他說完後,肖紅才一臉誠懇的賠不是,之後才開口:“爸,我想去祭拜一下爺爺奶奶。”
肖建華聽到這話,又忍不住瞪她一眼:“讓你不早點回來,我們一大早就去上墳了。”
不過對於肖紅想去祭拜自己沒了的親孃,肖建華也還是很給面子的起身,讓便是看打牌的人替上自己。
他拿出墳燈和香燭鞭炮這些,和她們一起去後山的墳墓前祭拜。
其實肖建華對於她們提出要去祭拜爺爺奶奶,心裡還是比較滿意的,說明肖紅也不是忘恩負義之,沒忘記自己的親孃在世時有多疼肖紅。
反正他都嫉妒自己親孃的偏心眼,對肖紅比對自己好多了。
明明是肖紅的錯,但是被親孃罵的卻總是自己。
因此等祭拜回來的路上,肖建華對她們的態度就好多了,還關心起她們的學習成績,又有一種不願前妻再嫁後,不可能夫妻恩愛的想法,忍不住暗戳戳的打聽趙老四和吳菊蘭的現狀。
肖紅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故意用炫耀的語氣道:“趙叔挺好的,過年給我們一千塊錢的紅包,還給我們買了新衣服,從頭買到腳,花了好幾百塊呢?”
讓你亂打聽,我就讓你懷疑人生。
她是知道親爸小心眼,就見不得繼父比他大方。
因此故意這樣說,看他為了面子,會不會給她們包個大紅包。
倒也不是她貪他這個紅包,而是哪怕現在自己名義上跟著親媽過,但是等他老了,按著法律來說,依舊有贍養親爸的義務和責任。
那現在他給自己的錢,自己留著以後再給他養老。
肖建華打量了她們身上的衣服,肖紅穿著藍色的羽絨服,下面是同色的牛仔褲和米白色的棉皮靴。
肖芳是淡粉色的羽絨服和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淺棕色的棉皮靴。
姐妹倆原本就長得白淨,五官也都很好看,雖然不能算是絕色,但是都有清爽宜人的書卷氣,能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