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暗夜公子到後邊來坐吧。”
暗夜跟在白琉璃身後往院子走去,此時的院子裡已沒有了暗月的嚷嚷聲,堂屋前的桃樹下,百里雲鷲背對他們負手而立,暗月則是在他身後單膝跪地,頭埋得低低的,肩膀時而聳動,似是在抽泣。
暗夜看到百里雲鷲背影的剎那,心頭一震,腳步也頓了頓,隨即大步走上前,在暗月身旁朝百里雲鷲單膝跪地,聲音竟是有些哽咽道:“暗夜,見過爺!”
百里雲鷲似乎輕輕嘆了口氣,而後轉過身,彎腰親自將暗夜與暗月扶了起來,聲音仍是如從前一般冷淡,“起來吧,以後莫要在我面前下跪了。”
暗月與暗夜沒有動,只見百里雲鷲眼神冷了冷,亦是冷冷吐出一個字,“起。”
暗月與暗夜立刻迅速起身,暗月在站起身的時候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白琉璃淺笑上前,衝暗月夫妻倆道:“今夜留在我們這兒用飯如何?”
暗月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盯著白琉璃,興奮道:“準夫人你可不能是誆我的啊,我現在就去把鋪子打烊了!”
暗月興奮地說完,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暗夜有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繼而向百里雲鷲垂首道:“爺,我也先過去一趟,她那性子,我怕她把鋪子給毀了。”
百里雲鷲只是微微頷首,並未應聲,暗夜一如從前一般恭敬退下。
直到不見了暗夜的身影,百里雲鷲的眼神依然有些悠遠,白琉璃才用手在百里雲鷲面前晃了晃,直到百里雲鷲將目光落到她身上,才握著他的手笑道:“很震驚?”
“是。”百里雲鷲不置可否。
“我也是。”白琉璃笑得溫和,拉著百里雲鷲的手往診堂走,“把診堂收拾收拾,今兒我們也關門早些。”
“嗯。”百里雲鷲嘴角爬上淺淺的笑意,回握白琉璃的手。
暗月風風火火地跑走,在百里雲鷲將診堂收拾好時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了,兩手提了兩大籃子的東西,笑眯眯地衝白琉璃道:“準夫人,不用去買食材了,我都給買來了!”
白琉璃看著那兩大籃子的食材,滿得裡面的東西都快掉出來了,愣了愣,而後笑著接過一隻籃子,與暗月一齊往院子裡走,不大一會兒,暗夜也過來了。
當暗夜與暗月看到百里雲鷲蹲在灶臺前生火時,有些目瞪口呆,再看到百里雲鷲坐在廚房外擇菜時,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暗月使勁地用手肘頂暗夜,悄聲道:“夜夜,爺居然在擇菜,我沒看錯吧!?”
“沒看錯……”暗夜突然間也想用手肘頂頂誰說一說這驚奇的事情,奈何他不知道頂誰。
百里雲鷲抬頭淡淡瞟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暗夜打水來把菜給洗了,暗月進廚房去幫忙。”
“是!”兩人聽話地立刻分頭去幹活。
說實在,白琉璃的手藝不算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挺差,百里雲鷲的更不用說,所以下廚這種事情,還是交到了白琉璃手中,可是當暗月看到白琉璃翻炒著鍋裡那一團黑乎乎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暗月眼皮直跳,直跟白琉璃說這兒她來忙就行,白琉璃心裡倒是樂,因為這廚房的活兒她確實不在行,只是她出廚房前,暗月讓她把暗夜叫來幫忙。
暗夜才一進廚房,暗月立刻扯著他的衣袖忍不住八卦起來,“夜夜,王妃下廚的本事可是慘不忍睹啊,爺這兩年怎麼活下來的!?”
暗夜看了一眼被暗月從鍋中剷起的那一團面目全非的黑乎乎東西,眼皮跳了又跳,心裡想著,幸好他的媳婦兒有一手好廚藝,雖然平日裡跳脫得他有些難以忍受,不過也比日日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強啊!
廚房外,白琉璃坐在百里雲鷲身邊洗菜,用肩膀撞了撞他道:“百里雲鷲,怎麼覺得我的廚藝被嫌棄了的樣子?”
“……”百里雲鷲沉思片刻,才道,“沒有,我不嫌棄琉璃。”
白琉璃繼續笑吟吟擇菜,百里雲鷲心中重重嘆氣,琉璃平日裡心思那般玲瓏,怎麼就忽略了他方才的那片刻沉思,琉璃的廚藝,確實……慘不忍睹,可就算再難以下嚥,他還是要嚥下去,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想著什麼時候能吃上一餐比較正常的飯菜。
不過此刻的百里雲鷲心裡只希望暗月的廚藝不要比白琉璃的廚藝更遜一籌就行。
然,結果是出乎百里雲鷲意料的,眼前不斷端上來的菜品與白琉璃平日裡端上來那模樣全無的菜完全是天壤之別,便是連飄進鼻子的味道都不能同日而語,不只是百里雲鷲心下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便是連已經快長成大黃的小黃都高興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