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開,簾子已被掀了開來,鄭龍急忙的扶著千百嶽下轎,哈娃娜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探出頭來,自己彷彿置身在皇宮之中,只見亭臺樹榭,花樹魚池,端同難得一見的大戶人家,四周站著幾個家丁,俱恭身的守在這院中四角。
千百嶽下得轎來,道:
“哈姑娘!請隨老夫往那邊!”
哈娃娜置身在這樣陌生的地方,陡然覺得如入囚中,這裡每個人都非所識,既然來了,只有隨人擺佈。
不多時,她已被帶進一間客房之中,雖然是個普通的客房,卻也講究得很,桌椅條凳,俱很考究,侍候她的丫鬟叫紫環,這個小丫頭機靈得很,卻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說。
吃飯時間到了,紫環端來三盤四碟,菜餚精美,風味俱佳,顯然都是出自名廚之手,可是,她呆在這裡一連三天,始終沒再見過千百嶽的影子,此時她憂心如焚,幾次向紫環打聽訊息,紫環總是笑而不答。
第四日,走道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紫環立刻退到房門口,道:
“是老夫人來了!”
老夫人?哈娃娜微微一愣,自從自己被困在這裡,除了鄭龍和千百嶽見過面外,她可不認識什麼老夫人。
思念流轉間,只見一個全身灰袍的五十餘歲老太太在丫鬟伴隨下,緩緩進了客房,這位夫人長得白裡透紅,一雙眸珠明亮而有神,面上略施脂粉,帶著一抹和善的笑意,進屋後,立刻有人獻上茶茗。
她向哈娃娜淡淡一笑道:
“哈姑娘,你受驚了?”
哈娃娜淡然的道:
“哪裡!我只是不明白,夫人與我素不相識,何以會用這種手段將我擄來,難道夫人不怕王法?”
那夫人微道:
“哈娃娜!老身自知這樣做有些不對,但,事在眉睫,老身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姑娘能原諒,老身願在這裡向姑娘賠罪!”
說著當真站起來向哈娃娜深深一禮。
哈娃娜連聲道:
“夫人請別客氣,有話好說!”
那夫人嘆了口氣,道:
“我是個吃素唸佛的人,一生都在佛前虔誠向佛,古佛心燈,常伴我身,可是夫君卻是個功利之人,一生都在江湖上奔波,打滾……”
哈娃娜啊了一聲道:
“令夫?”
那夫人嘆道:
“夫婿姓陸,單名大!”
哈娃娜聞言全身一震,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她漸漸明白陸夫人何以會將她擄來這裡了,詫異的道:
“陸大先生!那是三十六友中人!”
陸夫人臉色突然悽苦的一笑,道:
“提起夫君的名諱,姑娘一定懂我的心意了,夫君一生還算正派,只因為一時糊塗和老雪幹下了天理不容的忤逆,我是他老婆,總覺這件事難向鐵家交待!”
哈娃娜睜大了眼睛,道:
“夫人的意思?”
陸夫人嘆道:
“我只想請姑娘在我們陸、鐵兩家做個說客,以姑娘和鐵無情的交情,我相信你是個適當的人選——”
搖搖頭,哈娃娜苦笑道:
“夫人!你錯了,我和鐵少主雖然無話不說,可是鐵少主那個人是個很執著的人,他為了鐵盟主的死,已經殺了雪飛狐,那種如蛇啃噬的復仇之念,不是我一個女子所能扭轉的……”
陸夫人點點頭道:
“我明白!換了任何人都不會輕易放手,姑娘!陸家已是富可敵國,鐵無情可提出任何要求,陸家將竭盡所能化解這件事!”
搖搖頭,哈娃娜苦笑道:
“我不能!”
陸夫人近乎哀求的道:
“姑娘何不試試?”
哈娃娜底下的話還沒開口,房外已響起步履之聲,紫環偷偷往屋外一瞧,嚇得神色大變,低聲道:
“老爺子來了!”
隨著她的話聲,只見陸大先生一身銀袍,滿臉的寒氣,氣呼呼地走來,千百嶽和鄭龍兩人似是亂了神一樣的緊隨在後,砰地一聲將那半掩的房門踢開,一眼瞄見哈娃娜,向鄭龍道:
“把她帶走!”
陸夫人變色道:
“你幹什麼?”
陸大先生怒衝衝地道:
“我和鐵無情的事不要你插手,雪飛狐栽了,那並不表示姓陸的也會栽,憑姓陸的現在身價,我就不相信一個鐵無情能飛出我的手掌心——”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