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氣,撲向母豺狗,緊緊咬住它的脖子……
等召盤巴把它們分開時,母豺狗已死了,赤利也軟軟地躺在那裡,氣息奄奄。艾蘇蘇哭著把爺爺給他做的那個花環戴在赤利的脖子上,又脫下衫褂,幫爺爺給赤利包紮腿上的傷口。
太陽當頂了,霧靄散盡了,召盤巴趕著受了傷的牛,領了艾蘇蘇,摟抱著昏迷中的赤利,疲憊地往芭蕉寨一步一步地走去。一路上,艾蘇蘇一直深情地呼喚著“赤利!”“赤利!”在召盤巴的眼前,總晃動著檳榔樹下的那一幕,老淚從他的眼角里滾落下來。
哦,香雪(1)
鐵凝
如果不是有人發明了火車,如果不是有人把鐵軌鋪進深山,你怎麼也不會發現臺兒溝這個小村。它和它的十幾戶鄉親,一心一意掩藏在大山那深深的皺褶裡,從春到夏,從秋到冬,默默地接受著大山任意給予的溫存和粗暴。
然而,兩根纖細、閃亮的鐵軌延伸過來了。它勇敢地盤旋在山腰,又悄悄地試探著前進,彎彎曲曲,曲曲彎彎,終於繞到臺兒溝腳下,然後鑽進幽暗的隧道,衝向又一道山樑,朝著神秘的遠方奔去。
不久,這條線正式運營,人們擠在村口,看見那綠色的長龍一路呼嘯,挾帶著來自山外的陌生、新鮮的清風,擦著臺兒溝貧弱的脊背匆匆而過。它走得那樣急,連車輪碾軋鋼軌時發出的聲音也好像都在說:不停不停,不停不停!是啊,它有什麼理由在臺兒溝站腳呢,臺兒溝有人要出遠門嗎?山外有人來臺兒溝探親訪友嗎?還是這裡有石油儲存,有金礦埋藏?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