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裹著大毛巾,警察叔叔把摩托車開得快快的,在寬闊的柏油路上跑得像飛一樣。

“多快呀,要趕上那輛汽車了——趕上了!”小松快活地叫。

“又趕過一輛汽車了,還要趕上前面那輛!”小胖說。

“等我長大了,也開摩托車,我就送你上小學去。”小松說。

“去你的吧!等你長大我還上小學?那不是老留級呀!等你會開摩托,我大學都畢業了,我就要當醫生,叫人人不生病。”小胖說。

“我呀,我也不上託兒所了,我要當解放軍叔叔,姐姐你看,那是什麼?”

小胖還沒來得及看,那東西已經飛快地向後退去了。

街燈突然亮了,照得大街上通亮!摩托車越飛越快,趕過了大汽車,趕過了小汽車,也趕過了許許多多的腳踏車。一座大樓閃過去了,一幅毛主席的大幅畫像閃過去了,馬路兩旁枝葉茂盛的大樹也飛快地打著轉兒向後面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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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條獵狗(1)

沈石溪

芭蕉寨老獵人召盤巴在四十餘年闖蕩山林的生涯中,前後共養過七條獵狗。第一條獵狗腿長得太短,攆山追不到麂子,被牽到街上賣掉了;第二條獵狗剛滿五歲就胖得像頭豬;第三條獵狗長得笨頭笨腦,第一次狩獵時被豹子咬死了;第四條獵狗是母的,長大後被一條公狗拐走了;第五條獵狗滿身疥瘡;第六條獵狗糊里糊塗踩上獵人鋪設的鐵夾子。一個獵人,得不到一條稱心如意的獵狗,就像騎兵沒有匹好馬一樣。召盤巴常常為此唉聲嘆氣。

三年前,召盤巴六十大壽時,曼崗哨卡的唐連長作為賀禮送給他一條軍犬生出來的小狗。三年來,召盤巴情願自己頓頓素菜淡飯,也要讓這第七條獵狗餐餐沾著葷腥。在他的精心撫養下,小狗長大了,背部金黃的毛色間,嵌著兩條對稱的淺黑花紋,身材有小牛犢那麼大,腰肢纖細,十分威武漂亮。它不愧是軍犬的後裔,攆山快如風,狩獵猛如虎。有一次,一隻禿鷲俯衝到院子裡捉雞,它從花叢中猛躥上去,一口咬斷了禿鷲的翅膀。召盤巴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赤利(傣族傳說中會飛的寶刀)。

獵人愛好狗,召盤巴把赤利看作是自己掌上的第二顆明珠。第一顆明珠當然是他七歲的孫子艾蘇蘇。召盤巴空閒時喜歡帶著赤利串老庚(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朋友),三杯糯米酒下肚,他就會炫耀說:“有了赤利,也不枉我做了一輩子獵手。嘿,你們就是一把珍珠、一籮黃金也休想從我手中換走它。”說著,就用臉頰在狗耳朵上親撫一陣。

可是傣歷一四三三年(即公元一九八○年)潑水節那天清晨,召盤巴不像往年那樣抱著艾蘇蘇,帶著赤利到瀾滄江邊去看劃龍船、放高升、跳依拉賀(傣族民間一種隨歌而舞的歡慶形式),而是用一根野山藤,把赤利拴在院內的一棵檳榔樹下,旁邊用三塊石頭支成一個灶,燒開滿滿一鍋水。然後,他從柴垛裡抽出一根粗木棍,慢慢向赤利走去。

赤利搖著尾巴,伸出舌頭,要來舔召盤巴的褲腿。召盤巴突然舉起木棍,兜頭一擊;赤利敏捷地一閃,木棍在地上砸出個小坑。赤利驚慌地躲到檳榔樹背後,委屈地嗚嗚叫著。

召盤巴紫銅色的臉膛泛出青白,衝上一步,又高高掄起木棍。

正在這時,竹樓裡奔出一個拖著鼻涕的小孩,左手握著一柄小刀,右手攥著一隻削了一半的酸多依果,撲到召盤巴懷裡,嚷道:“爺爺,您別打赤利,它是我的好朋友。”

召盤巴收起木棍,一雙被魚尾紋包裹住的老眼裡淚水在打轉,他摩挲著艾蘇蘇柔軟的頭髮說:“孩子,它不是你的朋友。它是孽障,是不吉利的畜生。爺爺要親手打死它,剝皮剔骨,中午給你吃狗肉。”

說著,他把艾蘇蘇抱到竹樓底下的木堆上坐著,返身又舞著木棍逼向赤利……

昨天傍晚,召盤巴揹著火藥槍,帶著赤利,鑽進寨子後面的大黑山,想逮只竹鼠,或者挖只穿山甲,好在潑水節改善生活。趟過一條清亮的小溪,在一片茂密的樹林裡,赤利突然興奮地豎起耳朵,咬著他的衣襟往前拖。赤利十分聰明,遇到獵物不像一般草狗那樣狂吠亂叫,為自己壯膽,嚇走獵物;它會無聲無息地咬著主人的衣襟報警。果然,召盤巴撩開幾片象耳朵葉,瞧見前面十多步遠那蓬鳳尾竹下,有一頭雄壯的長鬃野豬,起碼有四五百斤重,正用兩柄獠牙掘鮮嫩的竹筍。按理說,單身獵人碰到猛獸都是會盡量避開的。特別是野豬,十分兇猛,稱為“頭豬、二虎、三熊”。但召盤巴仗著自己四十餘年的打獵經驗和勇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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