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
似乎已然被禁錮,森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鮮紅的眼眸,不再是從前的不羈也不再是和該隱一起時的乖巧可愛,深邃濃稠,無法辨清裡面的感情。
他輕輕動著唇,說出了讓伯莎徹底絕望的話:“我無法再見你,只要看到你,就會想到他,你的身上,已然有了他的氣息。”
“這不公平,不公平……”向後倒退著,她有些踉蹌,三千煩惱絲微微晃動,透著無盡的絕望悲傷。
曾經帶給自己寧靜與安心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脫離自己掌心,那絲滑的觸感,似乎依然留在肌|膚上,看著那頭銀絲如同其主人,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他無話可說,唯有沉默。
從不認為自己負心薄倖,但是這無數歲月的相伴,怎可能一下子割捨?
即使他是撒巴特的皇,即使他有著一顆鐵一般的心,也無法完全抗住歲月對其的侵蝕。
雖然沒有依賴,沒有習慣,卻還是生出了眷戀。
伯莎,似乎已然成為自己認同的存在,如同真正的血緣之親。
“伯莎,回去後就宣佈解除婚約吧。”無聲的嘆息,他不想再用任何東西綁住眼前的女人,即使是那已經形同虛設的婚約。
搖搖晃晃的坐入身後沙發中,伯莎無力的抱住雙臂,聲音哽咽:“如今,連最後的東西都沒了嗎?你承諾過,要娶我,即使不愛。”
“這對你並不公平。”冷靜的敘述事實,他能做的只有用最冷酷的面孔斷掉她所有旖念。
渾身顫抖,她其實根本不想要所謂的公平,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可言,更何況他們是吸血鬼,最不信的便是正義公平這套理論。
她現在唯一的欲|望,就是留在眼前男人的身邊,即使是一個得不到愛的妻子,也比那被愛著的人幸福,因為她是在他身邊的,且形影不離。
而如今,這最卑微的願望也被打碎了。
突然之間,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他對自己的看法,以及一切瘋狂之後的結果都不再考慮,理智,在瞬間失去。
猛地站起,她顫抖的身體瞬間來到森桀面前,瘋狂中爆發出的速度就連森桀也感到驚訝,還沒來得及避開,便被伯莎緊緊摟住。
左手伸出,使勁拆掉頭上的骷髏飾品,一頭銀絲飄散而下。
緊緊抱住森桀,她輕柔的揚起脖頸,以一種獻祭的姿勢。
那截白皙的脖頸,脆弱而誘|惑,肌|膚下的青色筋脈無聲的邀請著。
本來面無表情的森桀臉色頓時僵硬,犬牙已然蠢蠢欲動。
不是因為那段美麗的脖頸,也不是因為純粹的嗜血欲,而是在她靠近時,鼻尖飄逸的熟悉香味,清冷淡然,卻魅惑而致命,好似熱烈的紅玫瑰,卻恍惚中感受到白薔薇的冷漠。
這能讓他瞬間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的香味,如此堂而皇之的闖入鼻端,讓他根本無法抗拒。
血液倒流,胸腔劇痛,經脈鼓脹,激烈的情緒積聚,快速集中在小腹處,香味使他暈眩,昏昏沉沉中,尖利的牙嵌入伯莎的脖頸中。
“啊——!”嬌吟一聲,伯莎更加抱緊森桀,堅定的牢牢抱住,絕不放開。
當第一口甜美的血液湧入咽喉,劃過胸腔時,森桀已然清醒。
他猛地拔出犬牙,狠狠將伯莎推開。
赤紅的雙目,宛如盯視強大的侵略者,仇恨的目光將伯莎從頭到腳凍住。
只聽森桀大聲嘶吼:“你不放過我!你連這點時間都不放過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你的存在!!”
伯莎怔愣,卻在下一刻醒悟。
這一切,不過是那位的報復,殘忍無情的報復。
她絕望的意識到,自己已不再是自己,她可以輕易的誘|惑住她愛的人,只要願意,森桀根本拒絕不了自己,他會無法自制的和自己上|床,像對待最愛的人那樣,瘋狂的將熱情投注在自己身上。
但是,她同時也會清楚認識到,這一切,都不是她自身的魅力。
她愛了幾十個世紀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的無法自制,卻全部是因為另一人。
那個血族之始,他們本該尊敬膜拜的聖祖,因為他們的不敬,給予了永恆痛苦的懲罰。
不論她多麼靠近他,他眼中都不再會有自己。
不論他多麼想念他,他都無法再見到他,而她,將永遠提醒他,那個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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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裡吧。”背對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