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2 / 4)

小說:基督山伯爵 作者:淋雨

兩個老貴族到他們最後的安息地去。兩個以最忠實可靠、最堅守傳統習慣和信仰最堅定著稱的老貴族。在一輛喪車裡,波尚、阿爾貝和夏多·勒諾在談論侯爵夫人的猝死。

“去年我還在馬賽見過聖·梅朗夫人,”夏多·勒諾說,“我還以為她可以活到一百歲呢,因為她身體極好,頭腦很活躍,身子骨也很棒,她有多大年齡了?”

“弗蘭茲告訴我,”阿爾貝答道,“她有七十歲了。她不是死於年老衰弱而是愁死的,侯爵的死她非常悲痛,自從侯爵死後,她的理智似乎始終沒有完全恢復過。”

“但她是生什麼病死的呢?”波尚問道。

“據說是腦充血,也許是中風,那兩種病症差不多的,是不是?”

“差不多。”

“中風是不大可能,”波尚說,“我曾見過聖·梅朗夫人一兩次,身材很矮很瘦,是一個神經質而不是多血質的人。象聖·梅朗夫人這樣的體質,不可能因悲哀過度而中風的。”

“總而言之,”阿爾貝說,“不論殺死她的是疾病還是醫生,維爾福先生,說得確切些,我們的朋友弗蘭茲,是要繼承一筆很可觀的遺產,我相信他因此每年可以增加八萬裡弗的收入。”

“等到那個老雅各賓黨徒諾瓦蒂埃去世的時候,他的財產還可以再加一倍。”

“那真是一個意志頑強的老爺爺,”波尚說——“就象賀拉斯說的‘意志堅強的人’。我想,他一定和死神有協定,要看到所有的子女落葬。他很象一七九三年的那個老國民議會議員,這人在一八一四年對拿破崙說:‘您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您的帝國一是棵年輕的花草,由於生長得太快,所以莖子特別脆弱。請把共和國作為一個支柱,讓我們養好了氣力再回到戰場上去,我保證您可以擁有五十萬軍隊,再來一次馬倫戈大捷和第二次的奧斯特利茨戰役。觀念是會絕滅的,陛下,它們有時會打一個嗑睡,但在完全睡醒以後,比睡著以前更強勁有力。”

“在他看來,”阿爾貝說,“觀念和人似乎是一樣的東西。有一件事情我不理解——弗蘭茲·伊皮奈怎麼能守著一位不能和他的妻子分離的太岳父?日子可怎麼過?但弗蘭茲在哪兒?”

“在最前面的那輛車子裡,跟維爾福先生在一起,維爾福先生已經把他當作家庭的一員了。”

在所有的車子裡,人們的談話幾乎都是一樣的。這兩個人死得這樣突然,而且這樣迅速地接連到來,所以每一個人都很奇怪,但誰都沒有懷疑過什麼,阿夫里尼先生在黑夜裡告訴維爾福先生的那種可怕的秘密,更沒有人想過,大約一小時他們到達了墳場。天氣溫和而晦暗,很適宜於舉行葬禮。

在那一群向家墓擁過去的人堆裡,夏多·勒諾認出了莫雷爾,他是獨自乘著一輛輕便馬車來的。他的臉色很蒼白,正在無言地沿著那條兩旁水松夾持的小徑走著,“你在這兒!”夏多·勒諾挽住那青年上尉的胳膊說。“你是維爾福的朋友嗎?我怎麼從來沒有在他的家裡碰到過你呢?”

“我並不認識維爾福先生,”莫雷爾答道,“但我認識聖·梅朗夫人。”

這時,阿爾貝和弗蘭茲上來了。“時間和地點實在並不適宜於作介紹,”阿爾貝說,“但我們不是迷信的人。莫雷爾先生,允許我給您介紹弗蘭茲·伊皮奈先生。他是一位有趣的旅伴,我曾和他一同周遊過義大利。我親愛的弗蘭茲,這位是馬西米蘭·莫雷爾先生。當我不認識你的時候,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很快你就會知道,凡是我要說到友愛、機智、和藹的時候,都會提及他的名字。”

莫雷爾猶豫了一會兒。對方是他暗中的仇敵,如果他用熱情的態度向他招呼,這未免太虛偽了;但他又想起他的諾言和眼前的形勢,他勉強掩飾住他的情緒,向弗蘭茲鞠了一躬。

“維爾福小姐很悲傷吧,是不是?”德佈雷問弗蘭茲說。

“悲傷極了,”他答道,“今天早晨她的臉色非常的蒼白,我簡直認不出她了。”

這幾句表面上很簡單的話刺痛了莫雷爾的心。那麼這個人見過瓦朗蒂娜,而且還和她說過話!這位高傲的年輕軍官用了他的全部意志力才阻止了破壞自己的諾言。他挽起夏多·勒諾的胳膊向墳墓走去,送喪的人已經把那兩具棺材抬進墓室裡面去了。

“這個‘住處’很富麗堂皇,”波尚望著那座大墳說,“這是一座冬夏兼宜的宮殿。將來,到適當的時候,你也是要進去的,我親愛的伊皮奈,因為你不久就要成為那個家庭的一員了。而我,象一個哲學家,喜歡有一間小小的鄉下房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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